“稍后我要出门,你……”
丁香儿梗着脖子:“我也要出门,你不是说让我去选首饰吗?我要去选最好的!”
顾秋实垂下眼眸,丁香儿就是这样,不管夫妻之间吵得有多凶,说了多少难听的话。她都能转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跟姚文韬如常说话。
他确实要出门,之前送给太子的那些东西还不知道如何了,有人在算计护国公府和东宫,这件事情得跟太子说一说,最好是让太子亲自跟进。君臣相疑是大忌,不管什么时候,都别留下这样的隐患。
太子殿下住在东宫,不太容易出来。顾秋实借着去给皇后请安,顺便见一见。
皇后娘娘三十出头,看着像是二十五六的女子,一身明黄衣裙,雍容华贵,看见弟弟,她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欢喜。
“文韬,我就猜你这两天会回来。”一边说话,一边挥退了大殿中伺候的人。
哪怕大部分人退了下去,皇后身边的四个大宫女却还站在原地。这几个人里就有皇上的人,皇上年纪大了后,疑心很重,防备着几个儿子。尤其是太子这个储君,随着朝堂中夸赞太子的大臣越来越多,皇上对太子已经没有了疼爱,只有防备。在护国公府查出龙袍那些玩意儿时,一看就知其中有猫腻,皇上却懒得细查,直接就废了太子。
因此,皇后没有问及弟弟办的差事,只说家事。
“香儿又闹了是不是?”
顾秋实点点头:“她就那个脾气,跟孩子似的。好像所有人都该纵容着她,皇后娘娘不必忧心此事,她闹不出大事。最多就是让人笑几场。”
皇后叹气,如果不是为了儿子,弟弟也不至于摊上这种疯女人。有时候,她真心觉得,正人君子太难了,不如卑鄙无耻翻脸无情之人好过。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化作一句:“委屈你了。”
顾秋实客气了几句,很快退了出来,他也不是真正来探望皇后的。路过东宫时,在路上捡着了太子的香囊,便亲自送了进去。
太子今年十九,气度不凡,英伟中带着几分儒雅,看见姚文韬后,他有些激动,拉着顾秋实进了内室,才低声道:“就凭这些,二皇弟此次绝对难以脱身,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下,“父皇疑心那么重,二皇弟这些年从通州拿到了不少银子,堂堂皇子这样敛财,为了什么,大家都清楚,父皇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对着亲兄弟举起大刀,太子心里很不好受。
顾秋实垂下眼眸:“殿下,务要妇人之仁。”
“本宫明白。”太子一脸正色道:“如今本宫不是一个人,若是让底下的几个弟弟坐大,会有许多许多人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
他叹息一声:“舅舅,我好怕啊。”
说到底,这才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而已,从小就被人寄予厚望,不敢有丝毫行查踏错。
别人做错了事,可能只是被人笑话几句,而到太子这里,就会上纲上线被所有人攻坚,因为他是储君,容不得有丝毫瑕疵。
顾秋实拍了拍他的背:“别怕,我陪你。不会有事的。”
太子面色微松,他最信任的人是母后,其次就是舅舅,无论谁害他,这两人都绝对不会。
接下来,顾秋实说了有人要从丁香儿那里对护国公府下毒手的事。
太子面色微变:“那干脆让……”他不怎么能出皇宫,却也见过这位舅母。说实话,他不愿意称呼她为舅母,真心觉得舅舅委屈。
不过,那女人有实实在在救了舅舅的命,只为了这,他又该对其宽容一些。
“别让世子夫人出门。”
顾秋实摇摇头:“我好不容易收到的消息,就让她出去转转,如果能够钓出幕后主使自然最好。”
丁香儿带着两个丫鬟和四个护卫出了门,护卫是轮值的,每次出门的人都不一样,她倒没有发现今天的护卫有什么区别。
心情不好,只有买东西才能让她高兴一点。她早上没吃东西,直奔城内最大的酒楼。
结果,就在酒楼门口,她准备进门时,看见了一个熟人。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