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生病的人住在一起,只会让畸形的病态充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沉默半秒,靳卓岐瞧着她:“谁说你不好了??”
聂召沉了?口气,绝望地开口:“你这是在自杀。”
他靠近她,相当?于耗着自己?的命。
“我没觉得,我很?开心。”
你开心个屁。
聂召皱了?下眉。
靳卓岐扯了?扯嘴角。
“聂召,别表现你的深明大义?了?,你跟以前自私一点不好吗?”
他抬起手腕,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嘴里的话直白又?阴戾:“把我捆在你身边,捆死也没关系,不好吗?”
“如果你因为为了?我好把我推开,我只会觉得你更卑劣,我会恨死你。”
他的语气一字一句像是警告跟胁迫,也同样?知道聂召说让他去开车,是为了?俩人不要太长时间的接触,同样?,他也知道她还是想跟他在一块的,所以才用这种方法?,试图不要过多影响彼此。
聂召歪过头看他。
忽然觉得心脏有些疼。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靳卓岐这些话,她反倒有些不想活了?。
她的命本来就没有价值,她在医院拖了?那?么久,除了?折磨自己?跟别人,好像什么都没得到。
她是自私的,她跟靳卓岐回来,以为自己?会变好,可是没有,反倒把他拉下水。
他分明可以走?的远远的,走?到前途宽广,高不可攀,任她自生自灭。
“靳卓岐,不太值。”聂召笑着,鼻音浓重,眼睛里泛起水花。
靳卓岐瞥了?她一眼,凑过去在人唇瓣上咬了?一下,有些不着调地说:
“爷乐意。”
聂召的记忆越来越零散,眼前的光倒是可以看到一些了?,只不过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光,只能看到一些隔了?很?多层厚玻璃的影子,其实还是看不太清。
她开始自我折磨,一边抗拒靳卓岐的靠近,一边又?舍不得他的任何亲密。
她的脾气开始变得越来越差,也越来越绝望。
很?多时候,她会恍惚地抬起头,看到靳卓岐站在她面前,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不光是她的胳膊上有刀痕,靳卓岐的胳膊上也有,场面一片狼藉,像是厮杀后的战场。
聂召却知道靳卓岐总会选择让自己?受伤多一些,也舍不得让不喜欢留疤的她受伤。
她很?害怕某一天?她真的变成精神病院的疯子,变成一个杀了?她爱的人的杀人犯。
她开始勉强接受自己?一周去一次医院治疗。
可几个月下来,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抑郁症也是死症吧。
他们一直互相磨合,磨到粉身碎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