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聂召的抑郁症并不是因靳卓岐而起,靳卓岐却是因为她。
聂召很坚定地相信如果靳卓岐此时还在伦敦,一定会越来越好,不会像她一样越来越糟糕。
人都是情绪动物,她就是个易燃易爆炸的禁品,也偏偏有人不要命。
他也就在书房呆了一个小时,因为要临时开一个很重要的会,他没办法缺席,会议结束,就合上?了电脑回了卧室看聂召。
她最近的情绪很不对,有时候说完的事?情自?己会忘掉,靳卓岐要帮她记得,也要时刻绷紧着精神,注意?她不正常的地方,及时询问医生求取解决办法。
看到聂召还在玩着乐高,他看了一眼?时间,一边倒着温水,一边放轻语气喊着她:“聂召,睡觉吧,太晚睡你会睡不着。”
聂召仍旧充耳不闻地玩着乐高,过了几秒,停下?手里的动作,低着头也不回头看他。
声音有些犹豫不决,但还是说了出来:“靳卓岐。”
“嗯?怎么?”
聂召捏紧着手里的乐高,硬着头皮说:“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围在我?身边了。”
靳卓岐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陡然望向她,往她身边走,问:“什么?”
聂召头压得更低了,随后抬起头侧目看向他:“我?感觉,有点烦。”
靳卓岐没吭声,只是看着她那张脸,女孩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启齿,嘴里的话却很坦诚又扎人。
她思?忖后,说着原因:“可?能是你每天都绕在我?身边,有点腻了吧。”
才几个月。
就腻了么?
靳卓岐没吭声,一直等到聂召也用那双看不见的漂亮眼?睛看着他不再说话,才觉得寂静的夏夜里居然有些冷。
“你想让我?去?干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带点哑。
聂召脑子里有些乱,随口说:“随便吧,随便都行,你不是有辆车吗?开车,或者?在外面工作,你别整天绕着我?就行。”
靳卓岐点了点头,眼?睛还是毫无温度笑着的:“好,我?明天去?。”
他说完,语气缥缈又淡然:“如果你死?在家?里了,我?会记恨你一辈子。”
聂召没吭声,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克制住了喉咙里即将?震发出来的呜咽哭腔。
“行。”她哑声说。
靳卓岐加入了某滴打车公司,在网上?上?传了资料之后,第二天一早跟聂召一起吃了很沉默的一顿早餐,之后他就离开了家?门。
一整天都没回来。
中午他还给聂召打了电话,问要不要他现在回去?给她做午餐,或许是选择他点了外卖填公寓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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