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和橙子糖在天鹅湖?!这个消息风一般顷刻间传遍了所有正在关心少年安危的网友耳朵。不怎么熟悉天鹅湖的网友搜索一查,好家伙,天鹅湖所在的和静草原紧挨着的就是东归赛道。余抵达了他的东归赛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这么快就直接快进到了现场报平安,但大家都明显松了不止一口气。【安全就好安全就好!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上帝作证,这真是今天最好的消息】【哇,余的精神状态看上去真的很好不是吗,橙子糖也和从前一样可爱~】【我猜,他们是打算驰骋在这片美丽的草原上吗,我想那一定非常的威风凛凛!】这个想想就很美好的愿景得到了很多同好的网友们的点赞,甚至一度冲上了余曜评论区的热一。事实上,此时的和静草原上,望着雨过天晴后,蓝天白云下犹如一块巨大绿色绒毯的草原海洋正被风吹得颤动荡漾,余曜自己很有点手痒。只不过他才刚要按上橙子糖背上的马鞍发力,就听见了自己背后熟悉的刻意轻咳声。余曜顿了顿,默默地把手放了下来,后退一步东张西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可那双太过澄澈的琥珀色眸子不会说谎。少年人站着望着,余光始终一眨不眨地看着橙子糖和星辰亲昵地不住咬着彼此的耳朵,没良心地一起把主人快乐忘掉。一直到两匹马撒着欢“嗒嗒嗒”并肩跑到蓝绿交界的遥远天际,变成两道相依相偎的小小剪影,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以后有的是时间。”祁望霄最看不得少年这副模样,明明心尖上软得一塌糊涂,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最起码也要等你后脑勺的纱布拆了再说。”一旁的雅克自告奋勇地帮腔,“余,你放心好了,我和闻这个夏天都打算待在华国草原,橙子糖也会一直都在。”脾气最急的闻鹤洋更是竹筒倒豆子似的语气急促,连一贯磕磕绊绊的华国话都难得说得流畅了。“就是就是!轻微脑震荡!医生要你养上一个星期!”三个人轮着番上阵,不远处,还有一位有气无力的赵教正坐在车里抱着氧气瓶呼哧呼哧吸氧,但不时投来的紧张视线显然也是十分的不赞成。余曜:……我看上去像是什么很叛逆的人吗?余曜眉梢跳了跳,但看着围着他一圈的人,尤其是重新坐到轮椅上也跟了来的祁望霄,到底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大家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余曜的玩心却是已经起来了。既然骑不了马的话,这么美的地方,四处散步走走总还是行的吧。余曜一步步踩进软绵绵的草窝,走去车边跟教练交待了几句,见闻鹤洋和雅克已经一屁股坐在路边小马扎上讨论新规则下盛装舞步的未来路线设计,就伸手推上祁望霄的轮椅。“二哥?”祁望霄就会意地点点头。两个人一道往天鹅湖畔走去。“呱呱——呱呱!”几道欢快的叫声划破天际。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就见成群的白天鹅正在清澈如镜的湖面上起飞降落,追逐嬉戏,轻盈的身姿和洁白的翅膀将本就清灵脱俗的美景衬托得好似仙境,如梦如幻。“这里很漂亮。”余曜饶有兴致地指了指从绿色屏障般的山峦流淌而出的蜿蜒缠绕的河流,“连水都是九曲十八弯的。”这让他很容易就想到了东归赛道上传说中的146道弯。祁望霄的视线则是越过湖面,落到仿佛无边无际的茫茫大草原上,唇畔噙着笑,“我想到了小时候背过的一句诗。”余曜撑着手,在一阵阵裹挟着草木清新和夜雨水汽的风里心情大好,“也许我也背过。”他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对上了暗号。“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才说完,他们就在又一阵风吹过,看见了无尽草浪翻滚时果真露出的零星几只牛羊,禁不住一起笑了起来。远处的雅克听得到,却因为不甚精通华国话而稀里糊涂,忍不住自言自语:“你们华国人说话,都自带压缩包和超链接。”闻鹤洋不解:“啊?”雅克矜持地抬着下巴,不得不承认,“想听懂你们的意思,需要学很多东西,但你们似乎从小就在学习这些。”这放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可思议的!大部分国家的公立教育说是免费,其实内容简单到只是为了让民众能学几个字,不至于当睁眼瞎。真想要学东西深造,非得花大价钱去私立累死累活不可。可华国人呢,他们早就已经推广了以卷著称的普及式教育,他们的公立学校水平甚至普遍比私立高上一截。这就是华国举国体制的优越性吗?所以他们才能培养出余这样的天才运动员?雅克忍不住地想,又很快强迫自己止住思绪,毕竟以他的家庭出身,在这种体制里大概会成为最该被吊路灯的那个反派角色。等等,他看向出生在外,身份证这两年才改回华国的富商华侨后裔闻鹤洋,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也是。”而且华国话说的还没有自己这个外国人利索。雅克找回了些蓝血贵族式的优越感。闻鹤洋:???这人有毛病?他臭着脸,正想用自己的拐杖冷不丁地偷袭对方一下,就听见远处突然爆发了一阵激烈的“呱呱呱”、“嘎嘎嘎”叫声。雅克不经意地向后看去,神情当场凝固。“小余!”一旁的赵威明也连滚带爬地从车里跳了出来。“余?!”闻鹤洋见状赶紧拄着拐杖转过身(),结果就看见惊人一幕≈ap;dash;≈ap;dash;原本在湖面上仙姿佚貌的天鹅群在此时化身成铺天盖地的愤怒大鹅?()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正在紧锣密鼓地向着刚刚还在笑的两人发动了难以抵挡的鹅群攻势。“啊……”闻鹤洋仿佛被雷击中,大为震惊:“你们做了什么?!”
是偷了天鹅蛋还是吃了天鹅肉,怎么突然就把美景童话变成了武打动作片!还是雅克见势不妙,赶紧把行动不便的闻鹤洋和赵威明一把塞进车里,自己拉开驾驶室坐进去一轰油门,朝着余曜和祁望霄的方向飞奔过去。“停停停!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略懂华国法律的闻鹤洋大惊失色。雅克却是根本就没有要减速的意思,“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见!”这不是他的托辞,也不是不能听懂。毕竟这一句闻鹤洋情急之下切换回了他们都最熟悉的通用语。可一方面是发动机突然踩到底的轰鸣声太大,另一方面是天鹅群愤怒的嘎嘎声过于尖锐,再加上对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完全没有概念,雅克到底还是直挺挺地开着车朝着湖边撞去。好在天鹅们普遍身段灵活。雅克莽着插上去,居然硬生生地把推着轮椅狂奔的少年和天鹅群成功分开,而没有留下任何被遣送回国的可能。“快上车!”赵威明摇下车窗大喊。远处遛弯的橙子糖和星辰也在此时健步如飞地跑到了惊魂未定的两人身边,正一左一右,仰着头“咴儿l咴儿l”地冲着天鹅群叫个不停,宛如警告。短暂逃出鹅天的余曜却是飞快摘掉了祁望霄头顶粘到的几根羽毛,骤然发力,不容分说地把没有防备的青年弯腰抱起直接塞进了车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小曜?”祁望霄神情一变,当即就要开门,却被余曜死死按住。“我没事,”背靠车门的少年微微气喘,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要保证橙子糖和星辰先走。”天鹅攻击其他生物一个靠挥舞翅膀穷追猛打,一个靠强有力的喙,后者对马儿l没有防护的眼睛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余曜不可能让橙子糖和星辰都折在这。尤其是它们是为了救自己才会主动跑回来陷入危险。见躁动的天鹅群似乎有了合围之势,能引开他们的目标只剩自己,余曜心一凛,飞快把口袋里能摸出来的糖果剥开包装往远处一抛,大喊一声。“橙子糖!带星辰跑!”随即自己转身就朝着反方向跑去!但天鹅群只会更快!“嘎嘎嘎嘎——”“哗啦啦——呼啦啦——”余曜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橙子糖和星辰的动静,眼前就被雪白雪白的阵阵光芒晃得眼花,再加上飞机上被撞出的轻微脑震荡,不遵医嘱的少年没几步就被草根()绊倒,跌坐在了软软的草窝上。疼倒是不疼,就是脑子有点晕。但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密密麻麻的天鹅群一眨眼就把少年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的上帝呀……”余简直被淹没在了天鹅的海洋!车上唯一健康且四肢完好的雅克头皮发麻,冲着后座连连追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群天鹅的!”这分明是结了死仇!“你们是不是偷天鹅蛋了!”除此之外,闻鹤洋目瞪口呆之下完全想不出来第二种可能。祁望霄眉心紧皱,十指紧握,“我们什么也没做……”他们只是在湖边散了会儿l步,知道动物有领地意识,始终都离那群白天鹅远远的,顶多就是在看见湖畔有几条搁浅的小鱼时,小曜看不下去,一条一条地捡回了水里……等等!祁望霄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那几条被困在小水洼里的可怜小鱼,真的是被暴涨雨水冲到岸上来的吗?还是说……它们本就是这群天鹅的储备粮?思及天鹅护食的动物本性,祁望霄的心一下沉了下去。他当然知道余曜不会有性命之忧,顶多就是受点皮外伤,但想到少年的脑震荡和后脑勺上的口子,怎么都放心不下来。深深浅浅呼吸好几下,还是决定打开车门,结果却被虚弱的赵威明按了下来。“必须先找林业局。”赵威明当然心疼徒弟,更担心他会不会受伤,但一切都要按着规矩办事。他不能让小余和祁望霄身上留下案底。更重要的是,是小余自己选择把祁望霄先塞进车,自己这个教练就有义务帮他看好人。再说了,他们这一车都凑不出来几个腿脚健全的人,还能比小余自己更能跑?闻鹤洋也赞同,磕磕绊绊地帮着赵威明死死拽住几欲下车的青年,雅克则是在赵威明的口头指挥下手忙脚乱地拨打林业局电话。车内人混乱一时。车外,余曜在白天鹅的层层包围里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吵破了。少年尽可能地安静下来,试图麻痹敌人寻找突围的余地。但他很快就绝望地发现,似乎全湖的鹅都围了上来,四面八方,从天到地,根本就没有一丝缺口。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群白天鹅似乎也没有要下死口攻击自己的意思。刚才不断拿翅膀拍打自己的动作更像是……抽自己几个大比兜?余曜飞快冷静了下来,打算看看这群白天鹅究竟要干什么。然后,他就看见了神奇的一幕。这群见到人类终于坐下来不动的天鹅叽叽咕咕一会儿l,很快以他为圆心团团围了上来。随即,一只体型比其他天鹅都娇小,羽毛也更洁白的小一号天鹅在几只大鹅的簇拥下轻盈蹦跳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鹅颈修长,张嘴控诉:“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余曜:?!曲临青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