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没有别人,从来都只有你,笨死了。”温砚抓着他身上的风衣面料,“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只是趁机报复再利用一下他而已,”
“报复?”
“我应该和你提过吧,贺词得病,很大的原因,是他被一个混蛋给骗了,沈焉——就是那个混蛋。”温砚将脸蛋抬起,稍稍从男人的怀抱里退出一点,那双狐狸眼紧盯住他,“至于利用,是我想……利用他来推进……我要和你坦白,我确实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和你结了婚。”
他一直没有提起,是他也觉得,这件事,他实在做的不够磊落。
他怕,季知远会不会因此对他改观,会觉得他是个城府颇深的人。
他怕季知远会不喜欢这样的他。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我很陌生,你不喜欢,刚刚的求婚可以不作数……”他说着,声音越说越弱。
眼角微微上翘的狐狸眼也缓慢垂下。
直到季知远开口:“为什么会不喜欢,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喜欢。”
像是溺进深海中的人被救上岸,渡了气。
温砚被失落占满的眼忽的被点亮,阴霾也被驱散干净。
他再度抬眸,
()对上季知远的星眸:“真的吗?”
男人的脸朝他倾来,唇瓣犹如羽毛般轻柔的抚过他光洁的额头。
“你蓄谋已久,我又能光明磊落到哪去呢。”季知远笑着,唇角向上勾,温柔又亲昵地唤着:“小砚,你已经自投罗网了,不可能不作数,这辈子,你和我,已经绑在一起了。”
摩天轮已从最高处缓慢下落,季知远圈着温砚,看着玻璃外的夜景。
从桥厢里出来,温砚只觉左手上沉甸甸。
他想,这可能是幸福的重量吧。
季知远牵着他,漫步在空旷的乐园里。
“你是包场了吗?”温砚问着,不然游乐园里不可能会没有人。
“嗯。”季知远点头,“原本是想包一整天的,但是韩维说这样太明显了,你到游乐园门口就能猜出来我要求婚,所以我就包了晚上。”
“难怪。”温砚偏眸,抬起视线,望向季知远的侧脸。
眼前,是他年幼时的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我以前做梦都想来游乐园,但我做梦都不敢想……”他晃起和季知远十指紧扣的手。
“不敢想什么?”季知远的手臂也跟着他的节律晃荡。
“不敢想和我来的,是你。”
道旁的枫树上,随着晚风吹下一片红枫叶。
在空中摇曳,飘荡。
温砚摊开手掌,接住那片飘零的落叶。
就好像,接住了飘摇破碎的童年,也接住了温暖灿烂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