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远的手心很热,裹着他,将温度过渡。
温砚僵住了手,瞳孔地震。
他们领证也已经两月有余,除去那次开玩笑打趣,这还是季知远第一次正式地叫他“老婆”。
还是在这样公共的场合。
季知远紧紧握着他,从路旁穿过路中央。
路上通勤的学生来来往往,眼神或遮掩或直接地落在二人交叠的手上。
男人一改从前的188冷面教授的形象,难得地摆出和颜悦色的姿态。
昂首挺胸的,那张周正的脸上就差把“神气”两个字刻在上头了。
温砚其实很向往这一天,和季知远一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他抬起脑袋,微微偏眸望向身边的男人。
正是一天中骄阳升起高照的时分,金色的光线跳动在季知远的侧脸上。
映衬着他那优越的五官轮廓。
下一秒,温砚将五指轻轻并拢,回握住季知远的大手:“是哦,差点忘了我们是合法的。”
“这种事我就不会忘。”季知远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得意。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进了北楼,而后各自进入教室。
温砚庆幸自己今天没有课堂,只是来辅导几个学生参加书法大赛的,不然,今天的课堂一定会炸锅,十个孟向北和自己打配合都hold不住的那种场面。
来教室找他辅导的这几个学生都对书法很喜欢,能得到温砚的指点自然都很珍惜机会,所以完全不会提及他的私人问题。
他将学生带来的字作一一仔细的欣赏和点评。
孟向北依然是这其中最好学多问的,其余人都问完走后,只有他还在。
“老师,大字和小字上,我总是控制不好,写的不匀称。”孟向北看着自己练的这一副最好的字作,不用温砚评价,自己也看出了最大的问题所在。
“书法上有一个原则理论是说‘大字,结密而无间,小字,宽绰而有余’,向北你只要落笔的时候记得这句话,在多加练习,是没有问题的。”温砚看着纸上的字。思索一番,“还有一个问题,在写‘又’,‘马’,‘叉’这种有开口的字,要记得我上课讲过的,要‘留口’,给字通气,有气则灵。”
孟向北点着头,努力消化着温砚说的话,那双清澈的桃花眼里堆满关心:“老师,我听说您是请了病假的,身体好点了吗?太让您费心了,生病还来给我指导”
“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温砚眼角含笑,“况且这是我的工作,谈不上费心。”
男孩眨着眼,从包里拿出之前要送给温砚但被强硬拒绝的那盒徽墨,语气真诚:“这块徽墨,我还是希望老师能收下,一点心意,况且老师要是能用我送的墨水写字,这简直是我的荣幸。”
温砚对上他那双清澈又真诚的桃花眼,忽然狠不下心去严词拒绝:“但是”
“这个已经退不了了,
况且我这个学期的奖学金下来了,
老师不用担心我的生活费!”孟向北乘胜追击。
凭借孟向北在岚大的成绩,
温砚想,拿个一等奖学金不成问题,再者一直拒绝,好像也有点伤人心,于是,他伸手接过了被呈在面前的徽墨:“谢谢孟同学,我收下了,但只这一次,以后不要再给老师花钱买礼物了,有钱就给自己多买点想要的。”
“嗯!我知道了!”男孩如捣蒜般点着头,笑得灿烂,“温老师,我一定会好好练字,好好参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