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闵回家了一趟,因为跟他父亲关系并不好,在家里没呆多久就出来了。沈景时就让他住自己这里——他这么大的房子,当然不缺给谢闵住的地方。
也是住在一起了,谢闵对沈景时的生活,开始有了一些了解——沈景时通常上午九十点才起床,起来后,就去花园里浇浇花,修修叶,中午吃过午饭后,要么开车出门去玩,要么在家里或看书,或插花。
他几乎没有看见过沈景时工作,但沈景时的生活质量仍然高的离谱。
除了新鲜虾蟹这种只是贵一点的食材,沈景时还经常买一些这种小地方买不到,需要冷链跨省送来的和牛肉,鱼胶,羊肚菌。与奢侈的食住行相比,沈景时的衣就要节省很多,当然,也只是相对节省——小地方开的最好的品牌店,衣服也就两千封顶了。沈景时买这些时从不讲价,最多也只是在买之前问个价。
谢闵不是喜欢打探的人,他尽力克制自己询问沈景时所谓的‘涉猎互联网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冲动。
直到谢闵在工作日被沈景时叫出来玩,听沈景时一个迟到被拦住罚酒的朋友为自己开脱说‘谁像沈老板那么闲,随叫随到,我还是要上班的好吗’时,忍不住询问了沈景时一句,“你现在是不工作了吗?”
沈景时当时正坐在他身旁,看迟到的人被缠着喝酒,谢闵的话,他像是没有听清,侧过头‘嗯?’了一声。
不太适应这种玩乐场合的谢闵看着沈景时将耳朵凑向他,又问了一遍,“你现在是不工作吗?”
沈景时顿了一下,笑开,“我休假呢,近期是不用工作了。”
只是近期吗?按那些朋友的描述,沈景时已经起码已经玩了一个半月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能兼具漫长的假期和高额的工资呢?
谢闵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但沈景时带他出来玩,认识朋友,他也不想扫沈景时的兴。坐回座位,没有再问。
过了会,有人发现了他这个‘新面孔’,向其他人询问,“这哥们谁带来的?”
沈景时回,“我带的。”
一群人闻言,即刻殷勤的吹捧起来,“长这么帅,也只有你敢带来——我们要是带来了,晚上找妹妹,妹妹估计就围着他一个了。”
他们油腔滑调,一股子市井劲儿。
——沈景时现在交的朋友,都是这种吗?
大部分时间还在学校的谢闵,显然对这些社会气太重的人没什么好感。
一个穿着潮牌做旧t恤的青年,从后面挽住谢闵的肩膀,用手掌拍了拍,而后顺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他的目光却是看着沈景时的,“晚上我酒吧开业,找了几个空降的大妞——怎么样,你带你兄弟一起来,我保证给你们安排妥。”
跟沈景时玩的,都是本地有点背景的,在大城市不算什么,可在关系盘根错节的小地方,就是地头龙。他们玩的不干净,沈景时怕带坏了谢闵,就说,“去是可以去,但我这朋友,刚在国外做交换生回来,还没毕业。”
“大学生啊。学什么的?”
谢闵还没开口,沈景时就道,“他学法律的。”
谢闵学的是金融,沈景时不可能不知道。
但也在沈景时这一句话之后,本来揽着他肩膀的青年,就趔到别处去了。
沈景时说,“晚上我们去你那玩啊。”
“别别别,招待不起招待不起。”青年连连摆手,其他几人听得谢闵学法律,也都躲到了别处。
等他们都不围在身旁之后,沈景时找了个时机,靠到谢闵肩头,“别跟他们玩,他们坏的很。”
“别把你带坏了。嗯?”
本还在想沈景时怎么会和这帮社会人玩到一起的谢闵,郁顿的心中,突然舒畅起来——这些朋友,明显和他这个朋友,在沈景时心中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