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回,这京中一点未变,进城后,马车路过梦回春暖,依奴儿怔愣看着里面的的纸醉金迷,心头暗自爬上一丝苦涩。
真是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何其讽刺。
杜府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尤盛从前,依奴儿下车,持莺哥儿给的请柬进了杜府。
她在辽东呆久了,倒是将不爱施粉黛的性子恢复个七七八八,但仍掩不住众人灼热的目光。
依奴儿竟有些胆怯,之前做妓时,将心路洒脱挂在嘴边,全然不在乎旁人目光。
这日子久了,还有点放不开。
“姐姐。”
依奴儿抬头,只见莺哥儿罕见着春粉锦缎短袄,下身是八团倭锦长裙,略施粉黛,掩住气虚血亏。
莺哥儿把怀中的汤婆子塞进依奴儿怀中,微笑道:“好容易把你盼来了,走,进屋。”
依奴儿心头一暖,任莺哥儿拉她进了屋。
期间,不断有人向莺哥儿问好,其中竟不乏京中贵胄家眷。
莺哥儿淡淡的应,并不很热情。
谁人不知杜明虽去了辽东,但圣恩仍浓,逢年过节,都要给杜府些赏赐。
进屋后,两人亲亲热热说了会儿话。
“啊,咿呀。”
依奴儿注意到旁边奶妈怀里的孩子,雪白可爱,黑曜石般眼睛乱转。
见到依奴儿,雪白小脸上立马荡漾起阳光般的笑容。
她挥舞着小手,依奴儿不解其意,伸手,轻轻捏了下:“要什么啊?”
谁知孩子撒开她的手,仍执着往依奴儿身上够。
依奴儿无助看莺哥儿。
她唇边溢起微笑:“她叫你抱她呢,说来这孩子除了我谁也不亲,却看你有眼缘。”
依奴儿万分小心接,虚拢在怀中。
“她叫什么?”将孩子抱在怀里,依奴儿是拈轻怕重,小小声问。
莺哥儿:“林欣。”
像是听到自己名字,林欣张开小嘴,拍手憨憨笑着,仅有的几颗小rǔ牙白如贝壳。
她在依奴儿身上爬起来,依奴儿战战兢兢护着这小祖宗,谁知林欣费尽千辛万苦,只为扒住她肩头,在依奴儿脸颊上嘬了一口。
谁能拒绝一个香香软软的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