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彻往侧边瞥了眼,立马有带着面具的男人出来,给杜明拔去了后脖颈的针。
董彻:“这半个时辰内,他只能说话,不能动弹半分,你把药喂给他,再最后和他说几句话罢,此后,我都不会让你们有机会见面了。”
此后的事,依奴儿就不大想接着回忆了。
那杜明的眼神太扎心,他死死盯着她,好像在盯仇人。
在童清亲手把药给他喂进去的瞬间,两行清泪从他眼眶流出,染湿鬓角,随后杜明又咧嘴笑了,笑得好似地狱里的恶鬼。
他说:“童清,我谢谢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遇见你了。”
童清记得当时自己对杜明说了三句话。
“一,你此生都会效忠于信王,为他登上皇位而保驾护航,”
“二,杜明,希望你此后余生,都只为了自己而活,越冷酷自私越好。”
“三,忘了我。”
在杜明昏过去后,童清在他醒来的前一刻,轻轻吻住他的额头,泪珠自她下颚滑落至他眉间。
他若有所感地睁开眼,却已是一脸迷茫天真,眼神纯真宛如三岁孩童。
他望着那抹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此后,三年不见,一个甘心被插在花瓶里,再也不曾亮过碧血剑,一个,穿梭在暗夜中,跌了一身的伤。
这就是依奴儿不愿意叫杜明回忆起来的,全部真相。
至于杜明随何宴去梦回春暖的那次,是她相思如狂,绞尽脑汁安排的。
他以为的初见,确是二人的久别重逢。
可是那时他穿着家丁衣裳,神情玩世不恭,一如当年,她着华服,刚从何宴的身上下来,她那么贪婪地看着他,看着自己所爱之人,皱眉望着自己。
一眼就足够,尽管他的眼中,已经不再拥有昔日的柔情。
那个夜晚,依奴儿激动得整晚没有睡着。
年少时的心动,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再说这边依奴儿悠悠将往事回想一遍后,杜明这个杀千刀却一去没有回头。
依奴儿本不想管他,奈何莺哥儿敲响他们的房门,说杜明在她房里喝得烂醉如泥,叫她过去照顾。
听着自己的话,又联想到自己的名头,二女对视,竟是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莺哥儿挺着个大肚子,连推带搡把依奴儿塞进了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