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绽出小骨朵的月季,“难怪,这些花都要开了呢。”
【月季的花期是8月到4月,许念安,下个月,我们就能一起看月季盛开了。】
穆延霆,花期到了,可是答应陪我一同赏花的你,又在哪里呢?
那一夜,许念安忽然发起了重烧,满脸通红,整个人都处于迷糊的朦胧状态。
她感觉到刺目的灯光,也听到冰凉机器滴答的声音,耳畔,是专家们议论不休的讨论声。她烧地难受,整个人都趟在床上不停地扭曲,干涸的唇瓣一张一合,低声喃喃。
看护凑近耳朵一听,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说,“穆延霆,我疼。。。”
那一道道轻语呼唤,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甚至连一双安抚她的手,都没有。
许念安发了一场高烧,整个人就似丢了半条的命,脸色苍白似鬼,虚弱不堪,好似她的一个闭眼,都令人心惊胆战半天。
看护每每看到她阖眸,都得屏息观察好一会儿,确定那薄弱的呼吸起伏还在,才红着眼眶松了口气。
“夏小姐,您的情况已经非常恶劣了,经过我们专家们的讨论,唯有放手一搏了。六六整理您看下这份资料,若是没有问题,您便签字,我们就定在明天晚上6点左右做手术。”
虽说是看,但她的眼睛很吃力,便由看护一字一字的念给她听。
这是一份重极病危书,白纸黑字上,无非是写着若病人死于手术台上,与医院及其主刀医生无关之类的字词。但分析出的概率很好,若病人配合,他们将有50%的把握。
这已经是专家们能掌控的极限了。
许念安握着笔,看护在一处点了下,示意她那是签名处。
下笔前,她抬首,“明天,他会来吗?”
面前的专家们与看护,面色流露出一股怜悯,默了声。
她咬咬唇,“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但我知道,你们一定能联系到他。嗯,麻烦帮我转告他一声,就说,这些花骨朵,已经在慢慢盛开了,他、还要回来陪我看么。”
“就这些而已。”
她垂首,一笔一划,认真地写好自己的名。
专家收了文件,复杂得看了她一会儿,“夏小姐,您放心。”
这句放心,也不知,是指明日的那场手术,还是她方才的那句话。
但许念安还是扬起笑容,致谢。
他们这群人果然是能联系到穆延霆的,入夜时分,看护过来,给她传达了穆延霆的意思,许念安傻傻的高兴了一个晚上。
他说,“许念安,我会回来,手术室门外,我也会一直都在。”
因为他的这话,本对手术还惶恐的她,奇迹般的镇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