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的照片一片血ròu模糊,她一下子就哭出了声音。
一眼就认出了是他,是苏暮辰。
可是报道她却一个字都没有看,字字诛心,她每多看一个字,都觉得快要痛得无法呼吸。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直到走到了当初他们举办婚礼的礼堂门口。
莫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礼堂门口的地上甚至还残存着干涸的血迹,她一遍遍地抚摸着,就好像是在和苏暮辰对话。
来来往往的路人络绎不绝,谁都不敢上前询问这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只有礼堂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莫桑就是当天苏暮辰的新娘子。可是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她叹了口气,走到了莫桑身边。
莫桑听见了脚步声,还以为是苏暮辰回来了,苏暮辰没有死。
第三十二章尾声(下)
只见莫桑笑着回过头:“苏暮……”话还没说完,她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
“莫小姐,节哀顺变。”她安慰道,随即掏出了一枚戒指:“那天,你落下了这个,我一直在想着怎么还给你。”
莫桑望着她手里的那枚戒指,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伸手接过它,颤颤巍巍地又把戒指戴在了手上。
“他,怎么死的?”
她望着莫桑抚摸着那些血迹时眼神里的温柔,深吸口气,轻声说道:“跳楼,听说是被人推下去的。”
“被谁?”
“当天就被警察带走了,好像是一个叫贺……”
闻言,莫桑的声音都带着颤抖:“贺殷杰?”
“对对对,就是他。”
莫桑听后复而继续摸了摸那些干涸的血斑,星星点点的锈红却像是一根根刺扎在了她的心上:“他走得痛苦吗?”
“不会很痛苦。”
“嗯,那就好。”
说完,莫桑终于笑了,笑意嫣然,就连她都忍不住呼吸一窒。
面前这个女人真的好美,美得让人不知该如何用言语形容她。
只见莫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莫小姐,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莫桑就推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莫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叫我苏太太。”
“好,苏太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她望着莫桑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思绪渐渐沉重。
此时,莫桑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方向又转了回头,一步步走上了楼顶。
每走一步,她都小声地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跟苏暮辰说话,又像是跟自己说话。
“苏暮辰,你说过的,如果我死了,你也要死。”
“苏暮辰,你现在死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死了呢?”
”今天有人叫我苏太太了,我是苏太太。”
……
直到她步履蹒跚地走到了楼顶,她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忍不住想到当时苏暮辰会是什么心情,跳下去的那一刻会害怕吗?还是会像小鸟一样自由?
于是她忍不住靠近,然后站了上去。她张开双手,一步又一步地走在边缘。
此时,她的神情就像是在小时候,她第一次见到他,她走在一条线上,张开双手,保持着身体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