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庚身上冒着水汽,好像刚沐浴结束,只披着件里衣,抬眼就能看到胸膛。
见到此景,慕云月瞬间红了脸,不敢看他:“我有事想问你……”
闻言,卫长庚松开双手,转身理了理衣衫:“说。”
男人离去,身上的燥热也随之消散。
慕云月想起此行目的,试探问:“慕家军抓到了敌国奸细。”
卫长庚毫无慌张之色:“此人可有鸾鸟金饰?”
慕云月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说出了这个重要信息:“你知道鸾鸟金饰?”
“我自然知道。”卫长庚冷笑一声,“我曾将鸾鸟金饰给你兄长,提醒他小心,说不定这些奸细已藏入军中。”
他的解释,让慕云月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
是自己错想了,卫长庚身为帝师,怎么可能会是敌国奸细!
出神之际,卫长庚却突然叫了她一声:“慕云月!”
慕云月一颤,下意识看向他,就听他问:“你说有事要问,却说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情报,是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你在怀疑什么?!”
卫长庚黑瞳深沉冰冷,激得她汗毛竖立。
“我……”慕云月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长庚眼神微沉,话里满是告诫:“不该你管的事情最好别碰,免得害了慕家。”
“事关慕家,何来该不该?!”慕云月反问着,盯着他的眼一字字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才愧为慕家儿郎!”
说完,甩开他的手,径自离去。
天色黑寂,除却蛙鸣蝉声,只剩风吹过荒草的簌响。
慕云月坐在慕离萧的墓前,头轻靠着墓碑,就像小时候靠在他肩头一般。
“哥,我救不了你,留不住卫长庚,也保不住三叔……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人回答。
那股静寂逼得慕云月鼻间酸涩:“哥,有时候我就在想,死的人是我该多好?”
若你在,嫂子和侄儿便还有一个完整的家。
若你在,三叔便不会被迫重回战场。
若你在,慕家便还是南国不可撼动的功臣府!
慕云月越想,眼眶越滚烫。
她闭上眼将泪藏进眼底,只有那声低语透露出脆弱:“哥,我想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车轮碾压石子的声音跃入耳朵。
慕云月睁眼看去,就见三叔慕君仪坐着轮椅行来。
“三叔?您怎么来了?”
“睡不着,过来看看离萧。”慕君仪视线划过慕云月泛红的眼尾,叹了口气,“今日早朝之事我都听说了,君命不可违,你也看开些,别为难自己。”
慕云月垂眸不语,半晌才开口:“三叔,我想和您一起出征!”
慕君仪微微皱眉:“你胡说什么?你走了,慕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