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的花开出来,和安无咎身上的芍药相去甚远,沈惕很失望。
越失望,就越想他。
想念他,沈惕也只能打开一点点进行时的时间线,悄悄观察。
他不忍心破坏安无咎美好的家庭,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想给他一次回家的机会吗?
就这样,无法忍受离开安无咎的沈惕也学会忍耐,学会放下孩子气和自私,做一个成熟可靠的守护神。
“谢谢你。”安无咎抱住他,“我这二十年过得很好,连感冒都没有过。”
“那当然。”沈惕搂着他,指了指天空,“我好好看着你呢。”
他捧起安无咎的脸,仔细检查了一遍,吻了吻他的嘴唇,又珍惜无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眉心、鼻尖、脸颊,还有他的下巴尖,将是确认,又像是标记领地。
“二十年太难熬了,安无咎。”沈惕长长叹出一口气,垂下眼,“我憋疯了。”
安无咎笑了出来,“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他抬手,拨了拨沈惕额前的碎发,不小心与他对视。
在沈惕绿色的瞳孔里,映照着漫天霓虹与星光,还有他的脸孔。
“我爱你。”安无咎轻声说。
沈惕盯着安无咎的嘴唇,想到了自己悉心栽种的芍药花,微微颤动的粉色花瓣。
他想和安无咎接很长很甜蜜的吻,想拂过他全身,相拥而眠,听他说二十年里发生的所有有趣的事,哪怕自己都已经看到熟稔于心。
“我也爱你,很爱你。”
没有末日,没有灾难与动荡,他们像最普通的恋人相拥在街头,被城市的冷酷与浪漫环绕。
“哦对了,还有一个礼物。”沈惕想起来,对安无咎挑了挑眉,“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去了其他所有地方了。”
安无咎没听懂,“所有地方?哪里?”
沈惕耸耸肩,转过身,摊开一只手臂,向他展示。
安无咎微微眯起眼,人群之中,他最先看到朝他挥手的钟益柔,然后是穿着校服的吴悠,还背着桃木剑的南杉,穿着工作服的杨尔慈和周亦珏,甚至还有加布里尔、藤堂樱和松浦守梨。
一大群人,乌泱泱朝他走来。
安无咎先是笑了出来,又垂下头,忍住眼眶里的酸涩。
钟益柔一把揽住他的胳膊,话一股脑往外倒,就像是很久没见的好朋友,“无咎,今天你还给我送了音箱诶,你说巧不巧,要不是沈惕找到我,我都不记得你了。啊对了听说你妈妈做的饭很好吃诶!可以去你家蹭饭吗?”
“我要吃咖喱。”吴悠冷不丁提议。
“我想吃寿司!什么寿司都可以!”藤堂樱举高了手。
加布里尔嫌弃地说,“寿司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米饭和鱼肉吗?还不如吃墨西哥卷饼……”
南杉两手对笼着,笑眯眯说:“其实我要求很低的,阳春面就可以了,多放一点香油。”
周亦珏冷哼一声,吐槽道:“人说了请你们吃饭了吗?”
“是啊,”松浦守梨也点头,“这样太麻烦阿姨了吧。”
“不麻烦,阿姨一定喜欢我们!”
大家热热闹闹吵嚷起来,各说各的,谁也不让谁。沈惕嫌吵,揽住安无咎的肩,歪着头小声对他说,“不理他们了,我们走吧。”
“哎,等等我们啊!”钟益柔第一个发现。
“不要。”沈惕背对着他们挥手,“我们开房去了。”
“谁跟你开房啊?”安无咎拿胳膊拐了他一下。
沈惕眉头一皱,身后传来那帮损友模仿的戏谑声。
“谁跟你开房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