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不久前南杉说过的话。
[改变过去的时候,过去的未来也被改变了。新的未来是不是你想要的,谁都不知道。]
真的被改变了吗?
收起枪走过去,半跪在地上探杨尔慈的鼻息。
“她已经死了……”钟益柔痛苦地低着头,“我、我没有救回她……”
沈惕用手电筒检查杨尔慈的身体,“是胸口中刀,这应该不是污染物动的手。”
此时此刻的钟益柔已经快要失去理智和意志力,无法叙述出完整的事实。
安无咎握住她的手臂,“益柔,先冷静下来,你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否则尔慈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她本来就回不来了……”钟益柔无法向他们诉说自己是如何度过这痛苦的时间,用沾满血的手擦去脸上的眼泪,泪和血混在一起,令她看起来愈发绝望。
但即便如此,钟益柔还是在绝望中将发生的事尽力地告诉他们。
“刚刚……我和尔慈赶回来,想……想拿点药再逃,结果就赶回来的途中,我们遇到了一个人,他撞坏了我们的车,当时尔慈已经被撞伤了……他抓住尔慈的头发,找她要一个东西。”
安无咎皱眉问道,“什么东西?”
“邮件。”钟益柔摇头,“我不知道是什么邮件,他不停地把尔慈的头往车上撞,我当时……当时捡到了一把枪,可是里面只有一个子弹。”
钟益柔几近崩溃,“我明明命中了,我打中了,可那个人就好像能提前看到我要做什么,他躲开了。”
她低着头努力抑制着哭泣,“然后……然后他就捅死了尔慈……”
“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就走了,开车走了……我带着尔慈回来,想救她,我连灯都不敢开,我连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都救不了……”
钟益柔精疲力竭,眼前都是杨尔慈最后的模样。她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
“怎么办……无咎……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可以提前预判?
安无咎总觉得不太对,而且这里太危险了。
沈惕提前说出了他想说的话,“我们先走,既然他在路上就撞到你们,说不定也能找到这里。”
“那个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安无咎问。
“我……”钟益柔站起来,有些体力不支,“他蒙着脸,我看不见。”
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一般,令安无咎头脑瞬间空白。
“蒙面人……”
这么说来,所有人都维持着上一轮回的行动,除了他自己。
还有那个蒙面人。
原来可以回溯时间回到过去的,不只有他一个。
“糟了。”
钟益柔擦掉眼泪,努力振作起来,“没事,这个地方不好找,他当时已经走了,应该不会来这里,也没有这么快,我们走吧。”
“是吗?”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传来一个处理过的电子音。
月色下,一个身影靠在门边,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语气冷酷。
“我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