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没有想这些。”安无咎说。
老旧的电梯一点点向上攀登,数字不断演变。
“我只是感觉这里有人在监视,会不会……”他顿了顿,“除了我们,还有人在找她?”
沈惕推测,“除了你会找自己的妹妹,还可能盯上她的,有可能是上次那个变态男,也有可能是沙文,不好说。”
“就是说你们现在打算帮她了呗?”加布里尔理解了,也不反对,“那行,我正好找上次帮我盯梢的伙计再过来一下,人多好说话嘛。”
他说完就开始打电话,但大概是因为在电梯里信号太弱,一直没能拨通。
“这他妈什么信号。”加布里尔骂了一句。
好巧不巧,电梯门正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三人从电梯里出去,安无咎看了看被黑暗笼罩着的走廊另一端,安安静静的。
他们沿着之前十几分钟前相同的路又走了一次,只是当他们从拐角来到莉莉丝住所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家门是敞开的。
安无咎皱了皱眉。
果然如他所想。
“加布里尔,你在后面,不要跟太紧。”
加布里尔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安无咎,他长了张惊世骇俗的漂亮脸蛋,和身边这个绿眼睛帅哥同进同出,不知道多引人注目,但平时又是极好说话的脾气,目的单纯,心地纯善,是个温和的焦点人物。
但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娴熟的猎手,脚步和身形都专业无比,看起来是经受过非常系统的训练。
加布里尔看着两人靠近屋子,心里有点发毛,回头望了望,那黑暗幽深的走廊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似有一团黑色的浓雾在盘踞,亟待涌出。
他立刻回
过头,才发现两人已经都进去了,于是也连忙跟着进去。
眼前的一幕让加布里尔本就不悦的心情变得更加沮丧,他发誓,这辈子没过过像今天这样令人丧气的一晚。
房子里很黑,只有月色透进来,将部分空间照亮。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的陈设不多,沙发椅子桌子,架子上的一排杯子,统一的色调,零碎的各种小物件被整整齐齐地排列在茶几上。
安无咎半蹲在地上,手里握着一袋廉价面包。
地上散落着其他的食物和一些日用品,还有那个方才还被莉莉丝捏在手里的购物袋。
“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血。”沈惕检查了一边这个小房间,对安无咎说,“不太像是被劫持了,这么小的地方,连一点剐蹭都没有。”
安无咎也觉得很奇怪,低头凝视着地板,自言自语道,“这个地毯的位置也没有变化。”
加布里尔不理解,“你怎么知道没有变化?之前不是没进来过?”
沈惕解释说:“他的意思是地毯应该有变化。”
这个解释令加布里尔更加一头雾水。
安无咎告诉他:“莉莉丝应该是有强迫症的人,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非常有序,包括这张大地毯。她买的是非常方正的款式,图案也是方格,摆放得很正,没有一点点倾斜。”
“她手里之前提着这个袋子,现在袋子里的东西全部撒在地上了,照理说,如果是被人挟持,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尤其是这张地毯。”安无咎的手摁在地毯上,“只要一进门,就一定会踩到这张地毯,所以如果有挟持她的人,也一定会在她挣扎的时候让地毯的位置发生偏移。”
加布里尔本以为莉莉丝是被那个变态男报复掳走,可现在听完两人分析,觉得心下发毛。
“你的意思是,没有人挟持她,她是自己跑的?”
安无咎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