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中年男人端坐,一手玩弄着折叠匕首。
右脸上有一道疤痕,从眼尾贯穿到唇角,看着可怖又阴森。
齐恩娜四处环视,这是个仓库。
头顶上有个炸弹,装在房梁上,红色的数字刺目,滴答的倒数着。
她只是出门买个东西,身边就带了两个保镖。
这些人装备齐全,她根本没办法抵抗。
那两个保镖当场被射杀,她也被绑到这里。
看出她眼里的害怕,邹康摸过脸上的疤痕,“你一点都没学到你父亲的东西,这道疤你爸亲手划的。”
那年他跪在他脚边,他用小刀缓缓划开血ròu。
刺啦,伤痕一辈子消不去。
是警告也是威胁,他曾经只是他谢海峋的一个打手,奴才。
“来,给你爸打电话,告诉他,用我的女儿来换你。”
电话的嘟嘟声回荡开,齐恩娜强憋的眼泪在听到海叔的声音后坠落。
“爸!”
电话那头,海叔眉头紧锁,“你女儿我不知道在哪。这么多年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没必要动你女儿。”
邹康是个没什么人性的东西,更何况一个刚被找回来的女儿,根本没有感情。
海叔怀疑邹月失踪是不是只是个幌子。
有人早想找他有个了结了。
“可现在我女儿失踪了,少爷。”
这个称呼隔着数十年的岁月,灌入耳里。
“少爷,你还有半个小时,找不到我女儿,你女儿就得死。”
看到邹康嘴角的笑容,齐恩娜后背一凉。
邹月到底有没有失踪,邹康比谁都清楚。
他今天就是冲着爸爸来的。
“少爷,你今天来见我吗?哦,我忘了,你现在站不起来,啧啧可惜。”
“你要什么说快点。”
海叔清楚,邹康要的一定不是性命,得有利益。
“少爷,你不一定愿意给我啊。”
“钱,权,人死又带不走,没什么不能给你的,说。”
“我要你的一切!”
邹康猛的拍桌子站起,齐恩娜一颤,咬紧牙关。
谢海峋压了他一辈子了,把他赶到国外,龟缩在一个小地方。
是,谢海峋说对了,不干净的东西不长久。
最近有人在查他了,这事干不久了,得换条出路。
仓库外传来车子的声音,齐恩娜大喊,“哥,有炸弹,别进来。”
把哥的性命搭在这,她没脸见嫂子。
裴祐耳反里传来海叔的声音,“别放跑邹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