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朔刚想顺应着点头,但后面又意识到什么,愣住,见时妍已经出去了,赶紧跟上去,“妍儿,你刚刚说什么?”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着,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时妍停下脚步,看着他发愣的神情,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娃,你爹年纪轻轻就耳背了。”
沈朔听着,双手腾空,不知所措的握了握,又不敢触及她的腹部,惊喜地道:“妍儿是怀上了?”他的声音略微的颤抖。
时妍刚点头,就被他抱在了怀里,就感觉到他无比喜悦的心情,她倒是嘟囔着,“嗯,才一个月,你这般激动,整的像是第一次怀似的。”
沈朔却是紧紧地搂着她,“你不懂,今天这一幕,我想了好久好久。当初没能大胆的体会这份惊喜,如今算连带胤儿那份一起。”他的声音里颤抖,洋溢的激动,难怪她之前会出现反常的不舒服,本来是想等这事结束,好好让人给她补一补,没曾想是这么大的惊喜。
时妍靠在他的怀里,她也没想到这么快,算了算日子是九月底,停药时间已经是过了六个月,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她才放心。
沈朔笑着,随后就直接抱起了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劳累。
随着杨贵嫔被处理了,大家才知道曾贵嫔的死竟然与杨贵嫔有关。
而转眼,皇上就大肆赏赐了贵妃娘娘,长乐宫堆满了金银器、补品,这般大动静,嫔妃们纷纷张望,羡慕之余也开始猜测。
毕竟,贵妃娘娘离生三皇子已经快满四年,按照如今受宠程度,若是没怀上才是不正常的吧。
但闹了好几天,始终没有公开消息,大家也只能烂在肚子里猜测。
常去长乐宫的,倒是越发的多了,端妃领头,谆昭媛于贵嫔紧随,后来的元修容以及贞妃,后宫里,六尚九局的人也更愿意去长乐宫汇报,毕竟每次都能够得到贵妃娘娘切实的解决方案。
其中属尚食局的花尚食来的最勤,每次有什么好的东西,都要先给贵妃娘娘留下。
时妍看着她,觉得有些眼熟,“花尚食,之前可有见过?”她来得多了,对她是有印象,是个实诚的姑娘,与青苗她们关系也好起来,只是今日瞧着她来,便提了句,感觉之前见过。
“主子,您忘了,之前在元庆宫之时,您曾帮过她,叫花篱。”青苗在一边奉茶,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时妍听到这话,倒是立马想起来了,难怪会觉得眼熟,现在的花篱穿戴官服,比起那个时候要成熟很多。
花篱看着贵妃娘娘,双手叠在额间,随后行礼,眼里满是感激,“下官一直想找机会谢娘娘,但又怕唐突娘娘,娘娘恩情,下官谨记于心。”她考入尚食局,如今成为尚食,就想着为贵妃娘娘尽自己的心意,特别是皇上的吩咐,她明白娘娘有喜,更加得格外小心,所以每一趟都是她自己跑的,不敢假手于人。
“起来吧。只是举手之劳。”时妍笑着说,目光扫视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元修容,她隐约记得是元修容身边的婢女。
元修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隐约有印象,当初自己还嘀咕贵妃娘娘虚伪,现在想来,是羞愧难当,侧眸看自己的侍女,故湖低下头,随后跪地。
“姐姐,是妾的责任,才会让底下的人无端刁难旁人。”元修容说着,眼含歉意,她现在是真的想通了,就如谆昭媛常说,她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国而来,不是为了自己。
时妍本来也没想算旧账,笑了笑,“我在宫里待的闷了,你们陪我出去走走吧。”她起身,顺带扶了一下花篱。
花篱目光里盛满泪水,随后又笑着低下头,有今日的局面,她此生都值了。
青苗在一边搀着自家主子往前走,时妍缓缓的走着,在这里,元修容给自己摊开说这事就已经是她的歉意,自然不能像在现代似的,让她去给花篱本人道歉。
“婉姐姐,又是一年过去了。”时妍笑着看身边的人,仿若她们还是在玉华宫之时。
端妃抿唇淡笑,与她相互搀扶着走在石板路上,花瓣随风飘落,颠落尘埃又随风起舞。
“真快,转眼,孩子们都要长大了。”
一年复一年的在后宫中,发生了无数的事情,还好,她们都没变。
一行人走在路上,就看到了不少的嫔妃坐在栏边,眼里却没有什么光彩,如今后宫里,她们这些位份低的嫔妃,想要见皇上都难。
高位嫔妃侍寝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说她们了。
她们瞧着贵妃娘娘来了,赶紧低头行礼,是畏惧还夹杂无数的羡慕,皇上恩宠长盛不衰,这是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