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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后,就难说的很了。况且,为天子者,一心想着要权柄操于自己之手,岂愿大权旁落?朕的这个儿子,要是将来和你过不去,你会不会留他一命?”
张佳木面色铁青,看向太子,却只能不发一语。
如果真有那样的事,他确实是没有办法做眼前的保证。就算皇帝就快死去,他也不会欺骗对方。
“就是这样喽。”皇帝说着如此大事,神色却很轻松,看来,确实也是考虑良久。
当下看向张佳木,笑道:“天子就得有天子的做法,佳木,这身黄袍,看来你是穿定了的。”
“不,不,臣不会!”
“那,又是何苦呢……”皇帝说出了自己心中隐忧,已经是疲惫不堪,他躺了下去,低声道:“亲藩你必定也有后手,你连士绅都要动,更不提我大明各地的亲藩了。朕之诸子,可以削号,减地,撤出王府,只要不失富贵闲人就是了……你有其实,也自然要居其位,不然朕的一家子,都是笑话……”
张佳木听着他的话,却也是不知道如何解释是好。
什么是虚君立宪,这个观点,要如何说的清楚?
皇帝却只是顺着自己的意思,继续说着:“朕死后,不要人殉葬,太残忍了!”
“是!”张佳木眼中含泪,答应着。
“二十七天除服,不要禁止都中百姓宴饮作乐了,一人之死,万人之哀,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是,臣理会得。”
“朕要去见列祖列宗了,朕是不肖子孙……”
到此时,张佳木亦是无法再听下去,而眼前太子,却是向自己深深揖了下去。
便是皇后,也是不敢当自己之面。
回想当初南宫岁月,他却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当下索性出得殿来,到乾清宫的平台之上,任凭寒风呼啸,他却是不管不顾,只是站在空旷的平台之上,垂首不语。
人生至此,还没有比这个选择更难的了。
要如何做?
最高的权力就摆在眼前,凭自己现在的实力,人望,一跃可过。
天与不取,是不是太愚了一些?
凭自己的能力,彻底掌控大明这艘大船,可以顺畅的航行下去,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在眼前,英国公等人也是知道了皇帝的决定,但适才他进来时,却是无人表示反对。
虽然有人面露怒色,但更多的是无奈。显然,他的决定众人会遵从,不会有人做什么反抗的事了。
皇冠和龙袍,就在眼前,他却是迷茫了。
就在此时,马蹄声得得响起,一个卫士不顾阻挡,疯狂奔骑而至。
在禁宫之中,一路骑马赶至乾清宫门之内,哪怕是张佳木也没有这么做过。
“是谁,如此大胆!”他沉下脸去,正是心绪不佳之时,若不是有必要的理由,此人就死定了。
“大人,是我。”声音沉稳,但透着掩不住的喜气。
“是庄鸣?”
来者是派到天津原锦衣卫衙门当指挥的庄鸣,失去一臂,又看厌了宫斗,庄鸣自愿出外镇守。
“你来做什么?”张佳木心中一动,问。
“回大人,”庄鸣虽断了一臂,走上来的步伐却是沉稳无比,一边走,他一边笑,等到了张佳木身前时,却不知道笑了多少声。
“快说!”张佳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需要庄小六亲口的解答。
“大人,是徐穆尘回来了。”庄鸣止住笑,正色道:“他们还在下船,徐穆尘叫我来回大人……他,幸不辱命!”
张佳木头脑间一时全是空白。半响过后,才抓住庄鸣胳臂,喝问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