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家酒店住了一晚,与他们同行的只有一个叫李克的男人,那是骆宾的助手。
关于她的行踪,陆隽辰都知道,但他无法相陪,只让向阳悄悄跟着,护着,并且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在监视她,毕竟现在危机还没有彻底解决。
第二天上午,时卿吃过早饭和父亲骆宾去了陵园,找到了母亲的坟墓。
她的墓碑上写着:母亲罗湘湘之墓。
可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罗湘湘,而是被抹了姓名,做了二十几年孤魂野鬼的东雪——一个可爱的女生,一个含恨而终的母亲。
时卿第一时间就把这墓碑给挖了,然后跪在母亲的坟前,先是叩了一个头,然后微笑地道:“妈,对不起,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知道您竟不是罗湘湘,而是冤死的东雪。
“今天,我终于来为您正名了。
“妈,我终于知道您是谁了,视频中的您长得真是好看,也终于知道我是谁了。原来我叫七七,并且不是弃婴,而是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保下来的孩儿。
“如果没有二十四年前那场意外,我可能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子。
“虽然这些年,我过得不如意,但好在现在我已经找到爸爸了。
“今天,我还把爸爸给带来了,您看到了吗?
“他就站在我身边,爸爸他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帅气,我见过您和他年轻时候的模样,还别说,妈妈,您的眼光真是够毒的……
“只是,妈,爸再婚了。可您别怨他,他找了您很多年,二婚时,已经是您失踪五年后的事情了。”
所以,她不怨父亲的。
这世间再如何恩爱的夫妻,都会被时光磨掉激情。何况是分开了那么久。
骆宾手上拿着一束鲜花,那是东雪生前最爱的向日葵,配着几朵玫瑰、几朵桔梗、几朵碎小雏菊。
整束鲜花,很清新脱俗,又透着阳光之气。
她生前最喜插花了,而他喜欢送她各种还没包扎的鲜花,就看她安安静静地将那些鲜花配在花瓶里,以奇异的构思将它们和谐地插起来,成为一道别样的风景。
至阿雪失踪,他再没买过花。
没错,他二婚后从来没给现任送过花。
这是他时隔二十几年再次买花,花中透着他深深的追念。
这一刻,他把鲜花放下,眼底尽是哀思,哽咽了好一会儿,才道:“阿雪,我……我来了……”
只一句,他的眼镜就花了。
他把眼镜摘了,擦了擦,又架到鼻梁上,才道:“对不起,全是我不好,居然把你弄丢了这么多年,来迟了这么多年,今天,我来接你回家。
“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这么些年,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顶着别人的名字睡在异乡,我却在圣京安享家庭生活。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
“对不起……”
他低下头,嗓子全哑了,声音里透出了深深的悲伤……
“我错了,没能坚守我们之间的承诺,我不该另娶的。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一直想着你……”
“你会不会觉得我虚伪,可我真的没忘记过你……”
时卿走开了。
她觉得父亲应该是想多多的和母亲说一会儿话的。他们那么多年没见了。
如果这世上真有灵魂,不知道母亲看到已再婚的父亲,是什么滋味。
也许曾经,他们相爱过。
可最终,爱情还是被现实打败。
父亲的另娶,让她明白一件事:任何人都可以被取代的……这世上没有一心一意至死不变的感情。
但她不怨。
谁都有追救幸福的权利,伴侣死了,走出阴影,重新找一个人,这是对自己的一种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