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数年的养育之恩,他是记得的。
只是他不知为何。
但他也不愿意去想,所以一直避着与亚父见面,一直让手下的人与亚父联系,并且暗中盯紧了亚父。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知道,原来亚父的心思起得这样早。
桩桩件件竟然都有亚父的手笔。
只是他没想到宋家的事,竟然也有亚父从中参与……
他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清朝了。
莫说前世了,宋清朝这几个月来经历的苦难他是亲眼见着的。
愧疚。
他能有的情绪只有心疼和无限的自责。
白佑安叹了口气,低垂的头始终不愿意抬起来。
他原本温润的声音如今也竟然变得嘶哑,“亚父,为什么?”
亚父面色没有变化,“我原以为你会来找我。”
他十分淡定地喝了口茶,“你真的是糊涂。”
“是我糊涂,还是亚父糊涂?”
白佑安抬起来头,露出了爬满红血色的眼睛,“我们现在这样过得不也是很好吗?”
“好!?”亚父“啪”的一下将茶杯落到了桌上,“哪里好?是我这几年将你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让你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他字字珠玑,将原本的和善撕裂得一分不剩。
“你是忘了你父亲是如何被人污蔑构陷?还是忘了深埋在此地终年被白雪覆盖的数十万白家军的尸骨!我看你是没有良心!”
白佑安抓在桌案上的手慢慢收紧,手背上的青筋将他隐匿的情绪暴露无遗。
“我怎么没有?”
他也丝毫不想让。
“当年涉事的官员八成已落马,得了自己该有的报应,唯剩王相一人暂时不能妄动!但其所做的证据早已收录,只等有一天将他拉下深渊,如此的陷害的愁便算是报了,你还想如何?”
亚父只是呵呵地笑,“如此便算是报了?”
他瞪大着眼睛,张开双臂绕过桌案“啪”的一声落在白佑安面前的桌案上。
一老一少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
“白家如何?你是忘了吗?”
他脸色涨红,仿佛当时被陷害的是他一家一样。
“我当初就是不该救你!”
白佑安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我确实是很感谢您的养育之恩,但这也不是你陷害忠良的理由。”
亚父如同疯了一般的笑了起来。
白佑安起身,直接示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