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毕竟你也知道我记忆力不好。”千岛言嗓音含糊不清,顺从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对方问什么他答什么。
“你当初的记忆力可不是这样差劲的。”费奥多尔若有所思地说道:“杀了我那件事,对你也是如此痛苦吗?”
“这点我不清楚。”千岛言贪恋着对方此刻拥有的体温,他把脸埋在对方怀里,闷闷出声,“全部想起来的是你,又不是我。”
“您也总会想起来的。”费奥多尔知晓这是对方回避的信号,他也并未刨根问底步步紧逼,“只是……”
“只是你当初对我做的事情太人渣了,不知道我想起来之后还会不会继续帮助你?”千岛言抬起头,一双眼眸里满是笑意。
“千岛……原来在你心里一直是这样猜测我当初的行径吗?”费奥多尔语气有些幽怨,像是在委婉指责对方不该如此先入为主给他贴标签。
虽然对方说的大体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语意却显得那么奇怪。
“难道说badend都是我的问题?”千岛言语气自然地反问,问出了他们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当初世界的崩坏不是一个人的责任,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
“好吧,我承认有我的问题,但我现在已经在努力修正了,所以……”费奥多尔语气透着些许无奈和委屈。
未等他完全说完只见对方忽然一脸严肃突然地坐起身,冷空气骤然进入了温暖的被子里,猝不及防把十分畏寒的费奥多尔冻的颤抖了一下身体。
“千岛……?”
“费佳。”千岛言嗓音被故意压低,“你有没有听见什么撞击的声音?”
“什么……?”费奥多尔屏息凝神,似乎真的有那种什么东西撞击在坚硬物品上的沉闷声响,只不过过于细微没办法立即准确判断出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是花瓶?”
千岛言说着回过头看向摆放在茶几上的花瓶,黑漆漆一片的模糊轮廓里什么都看不清,他有点想去开灯,但开关在床头柜的另一侧,离他现在的位置很远,睡前他已经把费奥多尔挤的紧贴墙壁,也就是说,床有一半是空的,加上床头柜的距离,差不多有一米那么多。
“不对。”费奥多尔比对方要冷静细心许多,他贴着墙壁静静听了一会儿,断定,“是从我这边的墙壁发出来的,可能是隔壁弄出的动静。”
“这个墙壁应该是隔音的,这样还能听见声音?”千岛言有些费解,难道说这个旅馆砌墙时偷偷藏了什么尸体在墙壁里?
“不清楚,可能是隔壁的动静太大了。”费奥多尔弄清楚声音来源之后,伸出手想要把对方起身带起来的被子按下去,以免被子里温度全部跑光。
“……是什么?我只听说过楼上会传跳弹珠的声音,可没听说过隔壁也会传来有人撞墙的声音。”千岛言没能察觉到对方的小动作,他侧过身体去按开关,这个动作把被子的间隙扩张的更大了。
费奥多尔还没来得及抱怨,下一秒房间里骤然亮起的灯光刺激的他眼眸下意识闭合,眼角分泌出生理泪水,这下是真的完全清醒了。
千岛言全身心都在隔壁房间的动静上,没能在意对方抗拒的神色,询问的声音响起,“我们去看看?”
费奥多尔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他揉了揉眼睛,等模糊的视野逐渐适应清晰之后看清了对方披在肩头身前完全散开的睡袍,后者白皙光滑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下,有些地方还带着之前睡着时被压出的红色印子。
他伸出手帮对方系好了睡袍,意有所指,“我以为您会对这种灵异事件退避三舍呢。”
“怎么会?而且这算是扰民吧?我们应该对这种扰民行为提出抗议!”千岛言振振有词地说道,他掀开被子挪下床走到门口之后回头看着仍旧坐在床上的青年,意思不言而喻。
虽然很想说那种微小的声音如果不是千岛言提醒费奥多尔根本不会注意到,但又对方现在的状态即使说了也不会在意,毕竟后者一脸兴致勃勃看上去就是想弄清楚事情原委的样子。
“您当初打开窗户被那个中年女人吓一跳也是源于这样的好奇心吗?”费奥多尔慢吞吞地挪下床,无端联系到了对方之前的行为。
“……这可是两码事。”千岛言仿佛是看不惯对方不紧不慢的样子,他拉着对方手臂直奔隔壁,“这次可不一样了,这次我有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陀思:您的有准备是指有了垫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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