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对方手中的头骨上,意有所指地说道:“本来我打算今天见白苹果一面的,都是因为你没能去成,而且……你还定制需要我来接应你的计划。”
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古怪,“你该不会是真的担心我见到白苹果后会打乱你的计划,所以才故意那么对我的吧?”
说到最后,他竟觉得有几分可信度,言简意赅地做出点评,“真是人渣行径啊,费佳。”
“但是……这也给你拒绝坂口安吾创造了一个好借口不是吗?”费奥多尔不置可否,想要转移话题。
“……那还真是谢谢你?”千岛言唇边扬起一抹弧度,“所以——我改变主意了,费佳。”
“什么?”费奥多尔眼眸微沉,已经明白了对方接下来会说出口的话。
“想要我按照原本计划接应你安全从「骸塞」撤离的话……”金发青年的猩红色眼眸中闪烁着恶劣又愤怒的神色,“需要满足我一个小愿望,让我把你从这扇窗里踹出去,又或者,让我回报你的所作所为。”
“……嗯?”似乎是对最后一个选项有些诧异,费奥多尔露出无奈的表情,“千岛是不是有些过于在意这一点了。”
“那不然呢!”千岛言愤愤锤了一下身侧的灯盏,“如果你不在意那你为什么要耍赖?”
“我记得我有好好让你开心的。”费奥多尔嗓音软绵,“出尔反尔可不是个好习惯,千岛。”
“你是指夏日祭的话,那一次已经跟你昨晚的所作所为抵消了。”千岛言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你是指昨晚,那我只能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开心!相反,我现在很生气!是那种被欺骗了感情的生气!”
“可是……”费奥多尔剩下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
地面忽然开始剧烈摇晃,他下意识扶住柱子,抬起头看向上方随着吊灯摇晃的青年,幸运的是这栋建筑虽然年代久远,但吊灯还并没有老化到那种遭遇到剧烈摇晃就会坠落的地步。
后者稳住身形,眉头微皱,“这是什么?”
“或许是港口afia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开「污浊」企图消灭特异点了。”费奥多尔语气淡淡,好心提醒道:“千岛,一会儿「骸塞」可能会塌,你坐在吊灯上很容易摔下来的。”
“啊……还有这种情况?”千岛言歪了歪脑袋,有些迷茫,“但是我下不来诶。”
“?”
费奥多尔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
千岛言这种能够上去却下不来的情况是在开玩笑吗?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贯彻横滨,处于中央位置的「骸塞」受到的损伤更甚,千岛言坐在吊灯上气定神闲随灯晃,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扶着柱子才勉强站稳的费奥多尔。
后者神色有些苦恼,“不要闹了,千岛,一会儿如果建筑真的要塌了,我可顾不上你的哦。”
“费佳居然如此薄凉,在危险前居然企图丢下我吗?”千岛言故作悲伤。
屋顶被龙吐息出的能量光束波及,开始往某个方向扭曲,千疮百孔的「骸塞」摇摇欲坠,吊灯上的青年忽然借助摇晃的弧度踩着吊灯飞起一脚朝费奥多尔踹去,后者瞳孔微缩,在建筑被摧毁时引发的巨大震动里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千岛言嘴角噙着捉摸不透的笑,一举将对方踹出了落地窗,费奥多尔背部撞击上玻璃窗,脆弱的玻璃一瞬间支离破碎,半空中纷飞的玻璃碎片折射出紫罗兰色眼眸里淡漠的神色,费奥多尔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拽住对方脚踝,但指尖在触碰到对方温热的皮肤时停滞。
他突然意识到……没有必要。
以千岛言攻击时的力道和惯性,他也会一同坠下高楼。
对方金色的长发随气流扬起,纯粹的金色中少了那一抹艳红。
两人在空中往下坠落,「骸塞」已经被龙吼出的光波击穿,不远处开了「污浊」神志全无的中原中也举起一座高楼一鼓作气塞进了龙张开的血盆大口里。
“早知道会遇上这种情况,你还制定这个计划。”千岛言的嗓音在呼啸的气流中显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