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在虞幸手指间翻飞,他一边回答,一边像是忽然有了灵感,速度明显加快,编好的部份一点点变长。
赵一酒本是在试着找话题,看着看着就入了神,阴郁的眼神被讶异冲淡几分,没忍住评价:“……很专业。”
虞幸头都没抬:“不偷看了?”
赵一酒:“……”果然发现了啊。
他不说话了,虞幸反倒侧脸看向他,笑道:“脸皮真薄。”
不等赵一酒反驳,虞幸正了正神色,状似无奈:“要是你也独身带过孩子,就能理解我做手工的水平是怎么来的了。”
他大学学的是雕塑,本来手上功夫就不错,但没编过这种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他的性格转变有一个时间,前期他是真不想和任何陌生活人产生交集,所以什么东西都宁愿自己做。
不仅得做,还得做好看了,不然祝嫣要闹。
虞幸淡定地看她一眼。
虞幸带出来的孩子就没有正常的,他和赵谋都一样,只会用毛线割鬼脖子,用针扎鬼眼球。
虞幸有一点纳闷。
打开话匣子之后赵一酒应该会纠结一下然后问他编手绳的目的。
很可怕,刚刚有一个瞬间,他看虞幸,就像看赵谋一样,竟然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一股子相同的“人夫”感来。
后者自然是祝嫣。
果不其然,莲香的杀意立刻褪去了,凶恶的眼神也恢复平静。
虞幸顶着杀意,没有改口,没有退缩,万分肯定地给了莲香答案:“对,我要杀钱三,再问十遍我也要杀。”
但是显然,虞幸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因为赵一酒直接没按他的计划出牌。
拖着霍霍鬼物的新画面覆盖原本脑海中岁月静好的荒谬场面后,赵一酒安慰好了受到惊吓的自己。
之前破镜小队平时相处时,谁找谁要个东西都是家常便饭了。
做玩具,做人偶,过家家,扎头发……凡是那个年纪女孩喜欢的东西,祝嫣都给喜欢了一遍。
他根本不敢再问什么,扭头专心等待怨灵的到来。
甚至幻视虞幸戴着眼镜,一脸慈祥,在灯光下把毛线的一头往针尾的小洞里对准……
观众们的注意力只会放在鬼影和刚刚单身带孩子的话题上。
他还眯了眯眼,回赠一个相当粗糙但足以让怨灵理解的表演:“我希望你和我的目的一致,如果我看错了鬼,你要阻止我,我连你一起杀。”怎么破除规则杀死风头镇的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态度。
莲香的发髻似乎整理过了,又恢复了平整,老妪的拐杖捡了回来,手也勉强长了个型出来,可以握住拐杖。
二,酒哥直白地伸手,木着脸来一句“那这个就给我吧”。
无论如何,他应该都能不被怀疑地将第一个【傀儡生子体】送出去才对。
赵一酒听他这么说,先是明显的一愣,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虞幸说的带孩子指的是谁。
虞幸:“?”
都怪赵谋,总给他放有老奶奶坐壁炉边的摇椅上织毛衣片段的恐怖电影……
不过……
——虽说聪明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对考验的伪装太过粗糙,让人一眼就能识破。
不仅如此,一股杀意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