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中计!”
闻言,那看面相最为不好惹的阴郁青年冷笑着扯起唇,两条小臂交叉着搭在木桶边缘,微微拱起的脊背上肌肉紧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这只猛兽无视了江婆的震惊,用一种无差别扫射的嘲讽语气应和着女孩的问题:“说不定是被摸烦了?换做是我,也忍不了一个穿着老婆婆皮囊的老大爷上下其手。”
虞幸:“……”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怎么酒哥一说,他忽然就觉得有一点不得劲儿了呢。
赵谋和任义属于喜欢静观其变的那一挂,什么都没说,不过他们的目光里也没有任何意外,在听到江婆拿刀出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装是装不下去的了。
本来他们是打算让自己重蹈一遍覆辙,好直接找回洛晏,顺便看看能不能再套出一些江婆的盘算,但这只是计划的一种,不是必需。
此时,虞幸上身毫无遮掩,胸口的环形蛇纹暴露无遗,几人都意识到了他们闭眼装睡时听见的那些动静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银针是要扎向胸口的,但是虞幸胸口被烙印了一张门票,这可是高位邪神亲自烙印下来的进入阴阳城凭证,怎么可能被刺穿!
所以从江婆第一个选择了虞幸时,他们浑水摸鱼的计划就已经泡汤了。
这么一想,他们看向虞幸的眼神不由的有些哀怨。
啊,明明都商讨了后续计划,结果一点都没用上。
被这么看着,虞幸也用哀怨的眼神看向被他拉着无法挣脱的江婆。
“你为什么要第一个选我呢?是那个漂亮姑娘入不了你的眼吗?你明明说她的灵魂缺失得最多,不就是最中意她的皮囊的意思吗?”
“你怎么能临时变卦!”
江婆又气又怕又懵,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在意的居然是这个?”
她还以为这人开口要说什么呢,结果第一句话竟然是质疑她的选择,这些人难道不是同伴吗?
怎么这一股子互相捅刀子的劲儿,和他们势力里一个德性呢!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她也反应过来了,见挣脱不开虞幸的巨力,她干脆利落地用左手往右臂胳膊肘那儿一划,半截手臂顿时脱离了她的身体,腐烂的脓液从分离处涌出,使得虞幸嫌恶地皱起眉。
然后,断尾求生的她转身就要跑。
什么任务,什么套信息,哪有她的命重要,就算是以她现在获得的信息量,回去回报给万般大师也足够了!
这些外来人实在是邪门,在摸清底细之前,她绝不会托大和他们硬杠——
做他们这一行的,要的就是一个谨小慎微,死不要脸。
下一瞬,涌动的黑雾和蔓延的阴影同时袭来,铺天盖地地笼罩了整间房屋,混杂其中的甚至还有不好察觉的潮湿水气和丝丝血线。
同时出手的海妖和任义对视一眼,默默将能力收了回来。
看情况,好像不是很需要他们动手,虞幸和鬼酒动用起能力来,可真是丝毫不怕消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