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
沈听迟只好耐着性子道:“将军,小人在寻屏风,这是小人抚琴时的习惯!”
因为沈听迟不是戏子,他可以在别人面前卖弄风情,但是沈听迟不可以!
有了屏风,至少,别人看不到他的模样。
他尚且还能有个慰藉。
“习惯能不能为我打破?”他轻声问道。
眼神一寸也未曾从他身上移开。
从前他因为盛淮之,跟在云夭夭身后,曾经到过沈家。
云夭夭是因为她的皇兄,盛淮之则是为着她。
而他呢,说不清是因为盛淮之需要他跟着,还是为了旁的什么。
但他的琴声一旦入耳,便再也不能忘却。
一如沈听迟这个人。
沈听迟一直未曾抬起头,而后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坐下。
“既然将军问了,小人不敢不从。”
也是作为最后的告别。
琴声过后,陆鸣沧的眼神却还黏在沈听迟身上。
他仓皇着不敢抬头,而后从琴弦上收回手。
“将军,此曲既完,小人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将军应允!”
“什么不情之请?”
陆鸣沧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小人想请将军放过我!”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陆鸣沧忽然便出了门去。
但就在他踏出去的那一刻,沈听迟出声道:“陆鸣沧!”
要迈出去的脚一顿,又收了回来。
陆鸣沧就在一瞬间回过头来,看向那个白衣男子。
“你刚才叫我什么?”
恍惚之前,他仿佛又看到了从前那个沈听迟。
从前的沈听迟,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能与皇太子畅谈政论,也能教云夭夭在马场上纵马驰骋。
但后来,他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空有这满腹经纶,却无从报国,就连他从不引以为耻的才华,如今也成了他不能言说的耻辱。
却还要借此在这南风馆中占得一席之地。
“陆将军,你是皇城来的将军,出入这南风馆,不足为奇,但是沈某才疏学浅,不值得您在我身上多花时间。”
陆鸣沧听得认真,手也攥得很紧。
没有人知道,这面上云淡风轻的二人,心中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沈听迟的身子站得笔直。
“小人只想在这里苟活一世,不愿被人打搅如今的生活,请将军谅解!”
陆鸣沧哪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