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方卡终于正眼开始看屈晨,看完之后他低头四下像是在找着什么,目光停留在一个空酒瓶上面,他弯腰捡起来,瓶底抵在屈晨的脑门上,“你骂谁?”
屈晨抢在方卡反应之前扑过去掐着方卡的脖子就往包厢里拖,手里的瓶子被他夺走扔掉,认识的人看见是方卡和屈家的小公子,让路还来不及,更别提拦下了。
屈晨把方卡拖进了一个空的包厢,反手关上了门。
方卡被拖得头晕眼花,在屈晨收了力之后,方卡甩手一耳光扇在屈晨的脸上,他喘着粗气,脖子被掐住了一圈赤红的印记。
屈晨偏过头,笑了,“你喜欢权言那一款怎么不早说,我也可以变成那样的啊。”
方卡默不作声地绕开他,手刚触到门把手,就被屈晨拽着衣领直接丢在了地上,后脑勺虽然只是撞在沙发上,但因为这巨大的冲劲,方卡眼前一片花白。
这让方卡想到了小时候,被妈妈关在房间里,又想到后来被方家那几个蠢货关在仓库,漆黑昏暗,潮湿冰冷。
方卡神经绷紧,嗓子干得难受,他手指攀着茶几边沿试图站起来,又被屈晨眼疾手快按了回去。
屈晨一耳掴子挥在方卡的半边脸上,方卡愣了一下,半边脸都被扇得发麻,这和他打别人不一样,他力气本来就不大,和屈晨这种年轻男生完全没得比。
耳鸣持续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轲轲”方卡委屈极了,蓄积了满眶的眼泪。
屈晨没听见他说的什么,以为他在咳嗽,屈晨蹲下一把拽着方卡的衣领,满脸的不甘,“你总是这样,你怎么那么自私?你怎么那么烂?有我还不够吗?你怎么又去勾搭了权言?你还和他玩真的!”
方卡被他吼得脑袋发晕,他咬着牙,记忆里那些不敢直视的阴影尽数挣脱出来,他抬手试图推开屈晨,虚弱地请求,“放放开。”
“我不!”屈晨掐住方卡的脖子,一下子就将他按倒在地,他手指忽地收拢,他一边收紧,一边低吼,“你看看我,我不好吗?你那天凭什么让我走,为什么不让权言滚,你喜欢他你都不喜欢我!”
他快被方卡逼疯了,方卡竟然还把他忘了,可是方卡明明说过最喜欢他的。
方卡被掐得干咳,他双腿蹬着地面,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角,他的手指几乎掐进了屈晨的肩膀,可惜屈晨不为所动。
直到屈晨发够疯了,方卡才被松开。
方卡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喘息着,他连滚带爬想要逃离这里,他要离开这里,手指再一次触上冰冷的门把手,就被屈晨一把握住脚腕拉了回去。
方卡“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屈晨将他翻过来,一拳头砸在方卡的脸上,在方卡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的时候,他又一脚踹在了方卡的肚子上。
方卡下意识地抱住头,他身体本身就很差,前几天又刚烧了一场,本就碰不得,平时权言都是把他捧在手心里的,连喝的水都会调试好温度,怕他冷到,怕他热到。
方卡的意识模糊起来,模糊到极致的时候,他听见门开的声音,随即就是各种声音混到一起。
方卡伸出手,在地上缓缓抠着,右手的食指指甲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他整个咬掉了,看着是一坨鲜红的肉。
他感觉到自己被人从地上轻轻抱起来,他闻见权言身上的味道,接着,他又听见权言在哭。
方卡也跟着哭了起来,他被吓坏了,自从有了周时轲,没人再敢欺负他,加上他身体不好,他被惯得无法无天。
别说挨这种打,就是被开水烫了舌头,他也要流眼泪的。
“权言,权言,”方卡颤抖着手紧紧揽着权言的脖子,“我好痛,权言,我好痛,他打得我好疼“
权言不知道该怎么抱方卡,方卡满脸的血,他自己看不见,闯进来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外头围满了人,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
还是权言来接方卡回家,杨上臣说他早就走了,众人这才起了疑心,找到侍应生,侍应生说屈家小公子找方卡谈话去了。
权言撞开门先看见的并不是方卡,而是一个劲猛踹方卡的屈晨,听见动静,屈晨抬眼茫然地望向权言。
之后,权言才看见方卡。
方卡的白毛衣上是权言敲碎的红酒瓶里的红酒,他的五官已经看不清了,他蜷缩在角落里,呼吸微弱,露出的脊背弯曲成自我保护的姿势。
在权言碰到他的那一秒,方卡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喃喃道:“别打我,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