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老师让他对病人负责,轲轲宝贝让他对自己负责。
“你在,要求我?”方卡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稍微用力,权言就松开了他,满怀不悦的方卡回身就甩了权言一耳光。
手掌扇在脸颊的声音,异常响亮。
权言只是侧了一下脸,再想看回去的时候,方卡就又是一耳光。
他半边脸隐隐发麻,嘴角显然破了皮,嘴里出现了很淡的咸腥味。
小疯子又不开心了。
“权言,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方卡敛起假模假样的笑,露出冷淡的真面目,他望着权言,继续说道,“你知道多少人为了钱求我扇他吗?他们都说这是对的,不需要我负责,只要我开心。”
“但我每次问他们想要什么,他们都说什么都不要,只要能留在我身边,但我知道,他们背后都骂我是神经病,是疯子。”
“你的朋友也这么说过,”方卡冷冷一笑,“权言,我现在问你,你想要什么?”
“一百万?五百万?一千万?”方卡掰着手指头数,“我不缺钱,只要想要的不太过分,我都能给你。”
“但是能不能,不要骗我了。”
“你们都骗我。”
方卡的眼圈慢慢红了起来,“轲轲也骗我,他说他最爱我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方卡是个很单纯的人,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固执又倔强地相信着,以至于他很容易就产生了被背叛感。
他觉得大家都骗来骗去的,没有一个人说的是实话。
“我不要你的钱,”权言看着方卡通红的眼圈,沉声道,“我不骗你。”
方卡:“真的?”
权言点了点头。
“你骗我,我会扒了你的皮的,”方卡瘪了瘪嘴,想哭又想笑,“我说真的,我说到做到。”
权言是继轲轲宝贝之后,方卡第二个选择相信的人。
要是又被骗了,他一定扒了权言的皮,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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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关于恋爱,方卡还有的要学。
比如,他觉得恋爱不是一对一的,恋爱应该是自由的,他只要是权言的最爱就行,权言也可以和别人在一起。
他自己也可以。
权言先是顺从了他一段时间,等到他自己觉得这好像不对劲之后,权言才开始慢慢纠正方卡那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恋爱理论。
冬日过去很久之后,路边两排树抽出了嫩生生的新芽。
权言发现,方卡所有的歪理都没什么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今晚不回来了,我去轲轲宝贝家里。”
“我去找轲轲宝贝了。”
“我要去帮轲轲宝贝出头,你自己在家玩儿吧。”
“我爱轲轲宝贝呜呜呜。”
周时轲,是最可怕的敌人。
还是其他人不能多说一个字的存在,方卡会原地爆炸的。
如果有周时轲在,方卡的眼里是装不下其他人的,但权言也知道,方卡对周时轲没那意思,周时轲在方卡的世界里,约等于甚至大于神,其他人与周时轲完全没有可比性。
包括权言。
权言本来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他知道周时轲对方卡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所以一直都默许容忍着方卡在碰见有关周时轲的事情时失去全部理智和原则。
直到那天是权言的生日,两人说好一起过,权言自己买蛋糕自己买蜡烛自己在家做饭等方卡回来,结果等到半夜,方卡才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他指着桌子上的蛋糕,茫茫然道:“哎,哪来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