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头换上工作时候的态度,一视同仁。
周时轲镜头不多,他只需要在医生查房的时候跟在后头,在快离开病房的时候,周时轲饰演的角色提醒了一句床边的家属记得戴口罩,正欲走时,被暴起的家属揪着便是一顿暴打。
周时轲看过剧本,那打法,不借位,他可能一个月没法见人。
他跟在几个老演员后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演员。
病房内的镜头结束以后,轮到周时轲了,他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走出去几步之后又走回来,对着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尾的家属小声说道:“家属也要戴口罩的,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他人。”
他说完,便见家属晃着腿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周时轲还未走出病房,白大褂的衣领便被人从后面揪住,接着身体被整个丢了出去,一头砸在椅子上,随着哐哐啷啷的一阵响声,他后脑勺着地摔在了地上,有点疼,但还能忍受。
虽然是借位,但也避免不了偶尔的磕碰,他眼角和嘴角都被擦破了皮,衣服被扯得很乱。
这一条过了之后,小李奔过来,一脸夸张的惊悚,“不是说借位吗?怎么真打了啊?”
周时轲擦了擦嘴角,“不小心碰到的。”
他走回到找赵老头旁边坐下,赵老头让化妆师给他化妆,鼻青脸肿的那种妆容,还叮嘱说要怎么难看怎么化。
“头没事儿吧?”赵老头刚刚听见那一声响,挺大声的,估计真磕到了。
周时轲抬手摸了摸,有一点小小的凸起,“没事儿。”
“那就接着拍剩下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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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戏份拍完,便已经是快晚上八点了,路上的路灯亮了起来,树影投射下来,像一群张牙舞爪的妖魔。
小李开着车,看见周时轲脸上的几道小伤口,略有不满地说:“那个人都没跟您说对不起。”
周时轲低头玩着手机。
“工伤,算赵老头身上,回北城了我告诉我姐。”
小李:“”他无言以对,他甚至觉得赵导会亲手再给周时轲添上两道。
“哦对了,杨少说不跟您喝酒了,他去和昨天那个,就是什么冬的,pk去了。”小李忽然想起来杨上臣下午让他告诉周时轲的,赶紧说道。
周时轲闻言抬起头,“pk什么?”
小李说不知道。
周时轲打了个电话出去,过了会儿,他的手掌轻轻扣在了驾驶座的靠背后面,“导航去li酒吧。”
在过去的路上,周时轲对这两人就很无奈,杨上臣一直看唐冬冬不顺眼,比起傅斯冕坏得光明坦荡,唐冬冬这种做作的爪牙显然更加令他厌恶,一碰面就恨不得咬上对方两口。
到了酒吧下边的停车场,小李把帽子口罩墨镜都递给了周时轲,周时轲戴上后,开门下了车。
根据杨上臣给的信息,周时轲很快找到了两人所在的酒吧。
他推开门,便被里头的烟味儿熏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各种酒的味道掺杂到了一起,包厢很大,里头人还不少,几张大的长沙发上或坐着或靠着不少人,互相调笑暧昧的声音传进周时轲的耳朵里。
这里边,周时轲认识好几个,都是当初在江城的玩伴。
他很快就找到了杨上臣,还有唐冬冬,两个人独占一张小茶几,面对面坐着,小茶几上一半是空酒瓶,一半是已经开了封的。
杨上臣和唐冬冬正在对瓶吹,互相都是满脸的不服。
周时轲进来时就惹了一堆人的视线,他身量修长,比例极好,短裤底下的小腿很白,肌肉线条流畅,不是那种羸弱的身材和气质。
他戴着口罩帽子,捂得很严实,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锋芒毕露,令人直视两秒钟就忍不住避开。
“谁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