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太好了,我怕人家半夜敲我门,”周时轲笑着说的,眼里却没笑意,“烦。”
去年周时轲去一个节目当嘉宾,他用脑子太厉害,睡觉越发变得沉,雷打不醒,就算醒了,也是晕晕乎乎的没半个小时回不了神。
结果半夜就被节目里的一个艺人敲了门,锲而不舍敲了七八分钟终于把周时轲吵醒了,周时轲炸了毛,一脸戾气地盯着门口的人,实际上眼神神思都是涣散的。
那人见周时轲不说话,因为对方是默许了,直接跪在了周时轲脚下。
周时轲下身被他握住的时候终于回了神,一脚把人踹出去老远,听见周时轲给节目负责人打电话,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对面,劈头盖脸一顿冷嘲热讽。
第二天,节目上就没见那个男生了,现在听说在一家便利店干收银。
周时轲很反感这一类事情。
圈子里睡来睡去,你睡我老婆我睡你男人的事情屡见不鲜,但只要不搞他头上,他权当八卦听了就忘。
“烟,烟给我一支。”周时轲嘴里说着,手已经在杨上臣裤子口袋里开始摸了。
杨上臣弯腰捂住口袋,“大姐姐说不让你抽!”
“我三个月没碰了,快点儿。”
对峙下来,杨上臣总是输的那一个,他小心翼翼地给周时轲拿了一支,“抽了记得漱口,赵老头是大姐姐的老师,他知道了又得告状。”
两个人跟小学生似的躲在阳台合计了半天,最后周时轲才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杨上臣肩膀,“我去个洗手间。”
杨上臣:“”
周时轲太自然了,他被唱歌耽误了,他应该去当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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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本来有自己的洗手间,但周时轲不想被赵老头逮到,就到了外边走廊里的共用卫生间。
卫生间很大,灯光可能是出了点儿什么毛病,特别昏暗,以至于外头的光照进来,洗手间像是根本没开灯一样。
周时轲把烟拿在指间,才想起来他没找杨上臣要打火机。
只能又转身回包厢搞个打火机来。
他一扭头,就撞上一个人。
“抱歉。”周时轲随口说了一句,就要绕过去。
“我有火。”对方的声音有一种很奇异的沙哑,声线音色都很少见,入耳有些僵硬的不自然。
周时轲对声音很敏感,他抬眼看向来人。
对方很高,比他还要高半个头,穿一身黑,大热天的,就算餐厅里有空调,但温度也没低到可以穿外套的地步,更何况还戴着口罩和帽子。
可周时轲却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不疾不徐的淡然,行为艺术吗?
周时轲把烟含在嘴里,对方捺燃了火,他垂眸将烟点上去,火光闪烁,周时轲长而疏朗的眼睫也随着闪烁的火光隐约颤动着。
对方隐匿在衣领内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烟草入口,袭进喉间,周时轲靠在墙上缓缓闭上眼睛,耳边那诡异的沙哑嗓音又响了起来。
“抽烟对身体不好。”
周时轲斜睨了这人一眼,嘁了一声,“哦,忘记说谢谢了。”
他不喜欢别人管他的事情,这时候的不悦已经写在脸上了。
旁边那人一直没走,他不像是来上厕所的,周时轲再次看向他,偶然对上对方的视线,尽管室内昏暗,对方眼神有着一种几乎偏执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