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雅红着眼睛和傅贤在书房谈话。
自退休后,傅贤无事可干,整个被傅斯冕架空,当初表现得为傅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愿意拿对象换地皮的好儿子傅斯冕也一朝变脸,一个月难得回家一次,回家也只是和傅斯雅说上两句话就走了。
他看着苍老了许多,可余威仍在,多年位居领导者的气势令他不怒自威。
傅斯雅说,希望他不要再阻挠傅斯冕和周时轲的事情,他们自己的事情,希望他不要再插手。
当初要没有合同那根引爆线,傅斯冕和周时轲未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傅贤像一头恼怒的老狮子。
“又不是我逼的他!”
傅斯雅生平第一次和傅贤顶嘴,“可你明知道他什么都不懂,你把他教育得跟机器人一样,你当然觉得他会执行你的命令,现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你就全推到他的头上。”
“他在吃安眠药你知不知道?”傅斯雅眼眶里含着泪,她看着坐在书桌后边的双鬓已经雪白的老人,“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傅斯雅说后,傅贤便一直没有再回答对方。
两个人无声对峙许久,书房被一种难言的压抑的沉默笼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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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轲从机场走的那天是宋归延亲自来送的,当初宋归延消费灾情,的确让周时轲恼火了很长一段时间,可之后宋归延便立马叫人删除了所有相关的营销微博,也郑重地道歉了。
“行了,别送了。”周时轲摆摆手,头发被风吹得乱飘,眼里是比当初一点都不少的不驯和桀骜,不是佯装出来的,周时萱的手段可以应用在各种场合各类人身上,包括自己弟弟。
她把周时轲从边缘拉了回来,她并不担心周时轲会再次吃傅斯冕的亏,同样的坑不能掉两次,周时萱倒想看看,傅斯冕到底会不会喜欢如今真实得令人扶额跳脚的周时轲,她也打包票,周时轲对如今现在浑身铜臭味的商人傅斯冕绝对是一等一的防备。
过得了这关,两个人就是该在一起的命,过不了,周时轲就乖乖滚回来准备相亲。
宋归延把帽子压在周时轲的头上,帽檐遮住周时轲的眉眼。
“到江城了给我打个电话,嗯?”宋归延把行李递到周时轲的手里,两个助理立马跟上来,他们各自推着两个堆满了行李箱的推车。
周时轲满身满脸的不耐烦,“知”他话没说完,嘴唇碰上宋归延微凉的指尖,随之而来的就是在口腔里爆开的橙子甜味儿。
“你没吃早饭,吃颗糖。”宋归延笑了笑,“下个月我来看你。”
周时轲用舌尖把糖在嘴里顶来顶去,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公益片是在江城拍的,只能在江城取景,作为公益片,周时轲零片酬出演片中一个实习医生,宋归延当时本不想接这个本子,因为拍摄地在江城,还是周时萱拍板说接,一是本子是自家公司的,二是片子传输的意义深远,儿女情长算什么回事,另外,她也是有一点私心的。
周时轲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下了飞机就被蜂拥而上的粉丝堵住,他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对粉丝笑,助理看着这祖宗帽子没戴墨镜口罩统统没戴,一张俊秀的脸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白得反光。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给他盖上帽子和墨镜。
因为之前周时轲就说过不收礼物和信件,所以粉丝也只是单纯的接机,但即使是这样,接机的粉丝数量也让周时轲寸步难行,最后是剧组过来接机的人员来把周时轲拽走,塞上车就跑了。
现在正值盛夏,江城已经快被太阳烤化了,地面上烤出白蒙蒙的热气。
来接周时轲的是副导演,他坐在副驾驶抱着一瓶冰水猛灌,喝完之后顶着一张大红脸拉着衣领狂扇风,嘴里边说道:“阿轲这个电话算是拯救了我,导演正在片场发大火,剧组里有个孩子是新人,又不是科班生,怎么教都不会,让他哭他只会张着嘴干嚎,谁看谁尴尬,正嚷着换人呢,我怕他吼到我头上,正想找个由头跑呢。”
“我们先送你去酒店,晚上跟老头儿一起吃个饭,他念叨你好久了。”副导演扭过头来征求周时轲的意见。
老头儿就是导演,周氏投资的好几部大爆的口碑电影都是他老人家导演的,他无儿无女,周时萱说把周时轲送给他养老,全是酒桌上的玩笑话,但赵老头儿显然是很喜欢周时轲,唱歌就好好唱歌,不东一棒子西一榔头。
“反正你的戏份也是从明天才开始,”副导演顿了顿,又说,“不过你的第一场戏份就是挨打,打脸。”
周时轲望着外头,显然是根本没听。
“”
保姆车把人送到酒店,行李随后也到了,助理去收拾东西,周时轲要去睡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