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傅斯冕声音低低的,他感冒还没好全,声音听起来微哑,总想哭过后的声音,不过一旦配合着他的面无表情,就不会产生这种误会了。
也只有在傅斯雅面前,他才会懒得掩饰,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才是他的本性。
傅斯雅托着下巴,打量着傅斯冕。
她其实一早就料到这两人会闹翻,也知道傅斯冕会后悔,她唯一没想到的是,周时轲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这点,估计傅斯冕自己都没想到。
同时,她也没想到,傅斯冕能栽这么狠。
她觉得开心。
“傅斯冕,姐姐很欣慰,”傅斯雅缓缓说道,她看见傅斯冕疑惑地看着自己,“至少傅家终于出了个人,对不对?”
“以后,就算你和阿轲没成,你也知道该怎么去对待喜欢的人了,”傅斯雅笑得很温婉,“你喜欢他,你不能只知道索取,明白吗?”
傅斯冕很久没说话。
他看着面前袅袅上升的雾气,觉得所有景物的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白蒙蒙的雾。
“只能是周时轲,不会有别人。”他声音很轻,漆黑眸子里的坚定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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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几乎被泡在了水里,全国不少城市都或多或少受到了连续不断的雨的影响。
暴雨过后也不完全停下,反而是淅淅沥沥的一直下个没完,城市排水系统做得再到位也扛不住这种连绵不绝又偶尔凶猛的攻势。
周时轲新歌发了,帮周时旬的设计拍了几组照片,找上来的代言都是看中他本身的流量,宋归延也不建议他接,他立马就闲下来了。
变成了一个和杨上臣一样的闲人。
方卡都有事做,他外表极具有迷惑性,嘴甜长得乖,在医院混得风生水起。
酒吧的包厢里。
周时轲窝在沙发角落里玩手机,杨上臣摸了摸自己旁边小男生的下巴,扭头对周时轲说道:“跟你说个事儿,方卡昨天被他对象揍了一顿。”
周时轲缓缓抬起头,“什么?”
“你别这幅表情,我也是刚知道,他挨揍之后离家出走,昨晚在我家睡的,就嘴巴破了皮儿,眼睛肿了一小块,手背上几块淤青,权言后来追来了,好家伙,满脸血过来的。”杨上臣踩着茶几,他乐得看热闹,反正方卡打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跟着方卡的人每天都胆战心惊,就怕方卡心血来潮反手就是一耳刮子。
权言是留在方卡身边最久的,方卡说他是对象,那就算对象吧。
杨上臣捡了颗瓜子丢周时轲,“三儿,你去和方卡说说呗,他要是真喜欢权言,就别整天和人闹,方卡听你的。”
他说完,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算了,你自己都没捋清楚呢,让他自己作吧。”
“三儿,你等等,我给你找了个人,你看着喜欢就带走。”杨上臣神秘兮兮的样子,倾身用手指叩了叩茶几,随着清脆的敲击声落下,门从外面被轻轻推开。
周时轲给杨上臣面子,看了一眼。
一眼,他就怔住了。
男生约莫二十来岁,穿着白衬衫,脊背笔直,身形略为单薄,他狭长的眸子往下看的时候,那几分冷淡和傅斯冕很像,可对方眼底的不安,将这几分想象全冲散了。
傅斯冕是倨傲,矫矫不群的,他在任何时候都能坦然自若,那几分冷淡,也是因为他有那个底气和实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对方的身形,和高中时期的傅斯冕,真的很像。
如果只是在路上看见背影,也会不太好区分,如果只是随意一瞥的话,因为经不起细看。
杨上臣见周时轲一言不发,以为这事儿办得好,他招手让那男生去给周时轲倒酒,自己在旁边儿说:“你还别说,傅斯冕丫长得是真好,完全找不到一样的,三儿,你”
“砰!”
茶几被一脚踹了老远,桌角在地板上摩擦出来的声音贯穿了屋子里所有人的耳朵,
杨上臣跟被掐住了脖子似的,所有话都被卡停了,他脸逐渐发白,有难堪,也有不解,他不明白周时轲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周时轲站起来,从沙发上拾起外套穿上,拿了桌子上的烟,在路过那个男生的时候,他驻足垂眼看了对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