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明白自己在被报复,可他心甘情愿。
“在不伤害周三的原则下,将公司的损失降到最低,”傅斯冕已经快到小区门口了,此时此刻,他依旧沉着冷静,“只要给足了利益,赵特助,这点还需要我教你吗?”
赵盱想了想,低声道:“明白。”
找背锅的,不能得罪周氏,不能将这把火烧到周时轲身上,找一个背锅的,许以足够的补偿,还能顺便将傅氏塑造成一个被无耻员工坑害的受害者形象。
可惜一损俱损,傅氏娱乐因此受到的影响和亏损是无可挽回的,外界不可能刨除整体看个体。
结束了傅斯冕的通话,赵盱对上公关那十几双紧张的眼神,他们一齐涌上来追问。
“赵特助,傅总怎么说啊?”
“要澄清吗?艹,李小花是她自己和人去玩群啪的好不好,她还拉其他几个艺人去,我当时想着反正这种事也常见,随她去了,我要是早知道,我他妈就录音了!”
“是谁干的啊这是,这是断人活路啊,怎么最近这么背?”
他们并不知道傅斯冕和周时轲的纠葛,他们要是知道,他们也会产生和赵盱一样的不赞成的想法,他们甚至会更加不赞成,毕竟部分还是北城本地人,本地人知道周三。
要是知道这事儿和周三有关,他们可能还觉得,挺正常的。
不过如果主角不是他们自己的话,会更好。
赵盱失重一般地坐进了椅子里,他手撑着额头,过了很久,抬起头,说道:“去给李副部打电话,让他来公司一趟。”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有人出去打电话去了。
“你们先出去吧,先去控制舆论,其他的事情,等李副部来了再说。”
办公室里空了。
赵盱坐了半天,才倾身用办公桌上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傅董,是我,赵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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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旬和杨萧出去过二人世界了,周时萱还没从公司回来,周时轲楼上楼下带着狗来来回回跑了几圈,阿姨说要出出汗,出出汗就退烧了。
半个小时后,他退到了375,没过十分钟,蹭一下又窜到了389,阿姨吓得吱哩哇啦跑去找家庭医生了,周时轲裹着毛毯,捧着阿姨煮的奶茶在客厅看电影。
偶尔会拿起手机看一下网上的舆论风向。
还没殃及到傅氏总部,这没办法,傅氏的主产业是药品和服装,特别是药品,傅氏的名声这么多年的积攒下来,如今这点风浪,完全别想动摇他的根基
但这对年纪轻轻的傅斯冕来说,已经是一种侮辱,他失败了,被各界捧得无比高的奇才,在北城狠狠摔了一跟头,还是摔在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上,难免会有前辈鄙夷,觉得傅斯冕不过如此。
没伤到傅氏,可是伤到了他们的宝贝家主啊。
周时轲看了一会儿,头疼得厉害,密密匝匝的从后脑勺牵涉到额头。
门铃响了。
还是外面的大铁门。
几只狗不约而同地从窝里抬起头来,警惕地望向大门的方向。
阿姨去楼上翻家庭医生的联系方式了,周时轲也不想她跑上跑下,他将毯子扒拉开,随便抓了一件周时旬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无精打采地开了门去开外边的大铁门。
对方的车停在不远处,车灯将周围照得恍如白昼,对方背着光,周时轲只能看见他大衣及膝,布料高级平整,不见一丝褶皱,在暗夜里,像垂下来的黑色羽翅。
可他手里拎了个打包袋。
周时轲拿手挡住眼睛,还没看清脸,就不耐烦说道:“谁啊?来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
“阿轲。”
青年的声音淡漠中能听见不易被察觉的局促和紧张。
周时轲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