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周时轲不耐烦了。他的耐心向来比不上傅斯冕,不然也不能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吵架最后低头道歉的都是他了。
不过那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周时轲更加喜欢傅斯冕。
他的眼光一直以来就不错,所以即使是只看外表他也可以搜寻到人群中最厉害的那一位。
傅斯冕从小长大,他的生活环境,他的家庭教育,都是和周时轲截然不同的,他能吸引到周时轲,也是因为他那与周时轲接触的一起长大的人全然不同的气息。
未知也不仅仅代表恐怖,它同样也很迷人。
“周三,”周时轲淡淡道,不带丝毫情绪,“他们都叫我周三。”
杨上臣叫他三儿,方卡叫他轲轲,其他人都是三哥,要么周三。
周时轲让傅斯冕叫他周三。
这是将傅斯冕划分到与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里面了。
傅斯冕垂下眼,手指慢慢攥紧,呼吸却分毫不乱,“好。”
周时轲抱着手臂,打量着傅斯冕的神色,片刻,他笑,“那傅先生,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傅斯冕往后退了一步,让周时轲有开车出来的空间。
周时轲毫不犹豫地开车离开了。
傅斯冕的身影从后视镜里看,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黑点,然后彻底消失在视线内。
周时轲淡漠地收回视线,踩下油门。
他不清楚傅斯冕到底想做什么,但他也不会在对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自作聪明地冲上去说“你别不是想要复合吧?”,他没那么大的脸,会以为现在饱受商界关注和赞誉的年轻有为的傅家家主会对一个已经分手快半年的不务正业的死富二代念念不忘。
但如果对方想玩,周时轲勾起嘴角,笑得有些残忍,他不介意陪对方玩儿。
他可以不主动找傅斯冕的麻烦,但对方要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他是一点都不会客气也不会手软的。
白色的车身消失在路口。
傅斯冕缓慢地将视线收回,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眼神变得有些难过。
他觉得造化弄人。
他也没能逃过。
收放自如的不是他,是周三。
周时轲悄然无声地驻扎进他的身体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成为理所当然的存在,离开的时候却轰轰烈烈,像是用刀把那一部分血淋淋地砍了下来。
傅斯冕痛了,才知道自己早就离不开对方。
他爱他。
可偏偏要痛了才知道。
就像绝症病人,只有在得知自己生命仅剩一个月时,才会发觉生命的可贵。
因为各种事情而感到后悔不已的人多了去了,傅斯冕的视线落在漆黑的夜色里,他也是其中一个。
楼上的灯还没熄灭,傅斯冕锁了车,抬脚进了小区。
保安打着瞌睡本想拦,但想到刚刚看见青年在和业主说话,而且穿得又这么精英挺拔,他便看着人进了大厅,监控里,青年没有任何停顿地按下了楼层,保安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判断得果然准确无误。
王小迅在看见周时轲开车离开之后,便准备洗澡睡觉,浴室里挂着新的浴袍,一切洗漱用品都是新的,还有备用的。
他刚调好水温,门铃就响了。
王小迅没有经验,也没有什么防备心,关了水之后跑去开门,没看猫眼也没看旁边的监控,直接就打开了门。
出现在门口的青年面容冷漠,是在楼下的那个人,他没走?
“请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