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到她点头,李语嫣笑得更加开心,又打量了她一番:“嫂嫂,你不收拾一下吗,出去要开心自然要穿得动人一些。”她皱眉:“动人?”“对呀!我先出去,你好好收拾一下。”说罢,便欢快地离开了。说来李语嫣的样子有些过于跳脱了,她忽然觉得这其间有事情。还未深想,唐又蓉从门外接过一封信递给了她。她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这确实是给她的。打开后她先看了落款,是何濡沫。“这信是谁送的?”“递信的人说是府外有小厮送过来的。”“府外?”府外竟然能送信进来。唐又蓉点了点头,又道:“对了,奴看咱们府门口的守卫少了大半,变得与先前一样了。”那她许是真的能出去了。她仔细将信中的内容看了一番,何濡沫说是想要见她,看她信中的意思应是很着急。她能猜出个大概了,应是为了李元纬的事情,虽然她很想告诉何濡沫找错了人,但何濡沫所定的地点很是微妙——那家药馆。楚长安将信收起来,递给唐又蓉让她保管好,又收拾了一番向殿外走去。*白日里街上人依旧很多,她们先是在街上走了许久,又买了很多的吃食与衣裳。与李语嫣一起,楚长安也觉得自己什么烦恼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漫无目的放空与大笑。快到正晌午时,楚长安提出要去先前那个酒楼吃些东西。她还特意看了一眼对面药馆中的情况,从外面看里面是没有什么人的。李弈朝之前和她说过,之前的那批人被救下,他先将他们安顿在了别院中。楚长安也让唐又蓉传话给他们,若是想要离开,随时可走,但他们不愿意,就守着答应唐禹成要保护她的承诺,所有的人都没离开。李弈朝只好让他们与军营中的人一同吃住。所以那家药馆已经空出来了,药馆也包给了别人,她一眼望去的那一两人皆是面生。膳罢,她向李语嫣提出要去对面的药馆看看,李语嫣以为她是有哪里不舒服,担心地问个不停。
第七十五章放手也是爱
楚长安原想着她知道自己有身孕,去个药馆应是情理之中,没想到她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问个不休。看她这样子,想必李弈朝也是没有同她说这事。楚长安只好胡造了个由头,才顺利地去了对面。进门她没看见人,便又向里走了走。何濡沫果然在院中,李语嫣见到人也吓到,看着何濡沫的眼神疑窦不解。对面的人见她来,没顾得上一旁的李语嫣,直接跪下。泣声道:“太子妃娘娘…妾身求求你,救救王爷吧!”她虽料到何濡沫所求的是此事,却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哀求。不明所以的李语嫣赶忙上前扶起了何濡沫。“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楚长安安慰道。何濡沫泣不成声,眼眶殷红浮肿,可见是哭了很长时间了。“娘娘,如今唯有您在太子殿下面前求情,方有机会救王爷啊!”楚长安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是想笑,她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会帮他。注视了她许久,楚长安才开口道:“求情?如何求?释亲王做的事情无论谁都帮不了他。”做错事情的人是不配得到救赎的,尤其是他这样双手沾满无辜之人鲜血的。后面的话她没有说,毕竟知道何濡沫还怀着身孕,若是逼得她出了什么事,她又要去解决,太麻烦。对面的人应是听出了她的拒绝之意,大颗的泪珠更像断了线一般地滴落,呜咽道:“妾身知他有错,但总要给他改过的机会,妾身求您…”楚长安看着她已经有些隆起的小腹,心中不觉一阵悲凉。这个苦心为他求生的女子或许都不知道,在她被关在家中的一年时间里,李元纬为了自己的野心接近另外一个叫崔槐序的女子,那段感情的真实,是让人回想起来都会惋惜那段感情的程度。而何濡沫还傻傻地觉得,这个男人没有过一丝一毫的背叛。将感情当做儿戏一般利用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可怜与共情。“你有身孕多久了?”何濡沫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怔神道:“近四月了。”她没说话,只点了点头。李语嫣只在一旁帮忙扶着何濡沫,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也懂事地没有多嘴。“娘娘,就看在这个孩子不能离开父亲的份上,您…”“与我何干?”楚长安这话一出,对面的人直接愣在原处。“你的孩子没了父亲,那他当初屠崔家满门时可有想过那里的家丁、下人,他们也是别人的父亲母亲,难道他们就活该惨死在他的刀刃之下吗?”她不相信何濡沫会不知道当年崔家的事,如今在此处求情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但她既没有站在他人角度上看事情,她便也没有必要给她留有情面。楚长安的眼神坚定又有震慑力,其他的人包括唐又蓉在内都有些害怕。她们不说话,楚长安觉得可笑。沉默,人们惯会用沉默逃避质问。半晌,她嗤笑道:“别怪本宫不留情面,错便是错,若想要救他,你大可去问一问厚土之下的那些人,他们愿不愿意原谅。”何濡沫不再说话,垂松着眼皮不敢再去看她。她的样子确实可怜无助,只可惜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她的心早在烈火中焠过,若无情分与义务,她根本不会动这种害人害己的恻隐之心。“妾身知道,”她这才抬头看楚长安,“但我所求不过是想要留他一条命,娘娘,若是太子殿下如此,您也会同我一样的。”“那你想多了,本宫不会。”且不说她信李弈朝不会做这种事情,哪怕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她也不会为了他所犯的错误去哀求任何人,一人错一人担。而且她记得李弈朝同她说过此罪不会牵连到何濡沫与其他无关之人,故而在她看来更是没必要为此去争取什么。“释亲王妃,”她叫她,“你带着孩子好好走下去,便是你能为他做得最有用的事了,至于其他那都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需为救不了他而自责。”说罢,她转身向药馆外面走去。李语嫣怜悯地看了一眼失魂的何濡沫,只得赶忙跟上楚长安。走出药馆,她抬头看天上高挂的云,看着它们清清淡淡的,便觉得自己也轻飘飘的。女子只能依附于她身边的男子而活,何濡沫便是为此失去了自我最显然的例子。包括霍沛歆近乎疯癫的执着,她时常都不能理解,放手真的很难吗?她忽然感觉身旁有人圈住了她的手臂,转头去看,是李语嫣。她拉着楚长安沿着街走:“嫂嫂,若换做是你,你当真不会为了皇兄去求情吗?”她几乎是没有思考:“他若无错,我必定为他争个清白,他若有错,那他只能承担,若是…”她顿了一下,“若是应该,我也会义不容辞地与他一同承担。”“其实,那日江子晋同我说,他给不了能与我心中所想一般的生活,而且我也确实知道,我与他之间,定要我们克服重重阻碍才能走到一起,我还想他的逃避是因为不够爱,后来皇兄和我说,”她声音有些沙哑,“江子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