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玉千里迢迢来漠北,一是为了见越临,二便是为了手上的生意,这条连接漠北和中原的商道,说起来还是由他一手经办的,他亲自来走上一遭,也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商道的便利。
宋员外年纪大了,早就生了隐退之心,对于苏兰玉这个大外孙,在他还小的时候,宋员外便察觉出了他经商的天赋,只可惜生作了男儿身,又是官家出身,日后十有八九是要嫁入官宦人家,被困在内宅打理琐碎内务的。
门第越高的人家,对女婿就越是挑剔,万万是不会允许女婿婚后还在外抛头露面,沾染商务的。
所以当宋员外接到宋氏寄来的信,得知苏兰玉出嫁的消息时,光是越临在知晓苏兰玉的情况后,对他经商竟毫无芥蒂,反而支持这点,宋员外就觉得这个外孙媳妇,比前头那个什么司家好太多了。
在苏兰玉成婚后,宋员外便将宋家的商号彻底交给了他。
也许是沾了儿媳和小外孙媳妇的光,宋员外这两年做生意很顺利,外加得了万家相赠的金山,这几年下来,宋家已经隐隐有了首富的名号。
宋家的祖辈都在苏州经商,三代人积累下来的人脉和财富,哪怕是交给最不懂生意的苏官,都起码能再传三代,更别说到了苏兰玉手上,只会是更上一层楼。
忙碌多年的宋员外,终于可以安心的歇上一歇了。
宋员外打算等过段时间带着顾氏去京城看看孙女孙子和四个外孙,刚好也能跟儿子和儿媳团聚,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享一享天伦之乐。
她突然想起,大外孙媳妇是漠北人,刚好她在漠北附近的几座边境小城中还有几桩未完的生意,索性一并都交给大外孙。
于是她写了信,派人送到了京城。
因苏兰玉不在京城,他手底下的人又将这封信送到了漠北。
苏兰玉收到信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听到是外祖母寄给他的信,他赶紧从越临腿上起来,叫宫人把信拿过来给他看。
越临怀里一空,等苏兰玉拿到信后,又把人抱回到了怀里。
他跟越临已经是妻夫,他的家人也是越临的家人,所以苏兰玉便跟越临一起看了宋员外的信。
他看得倒是很快,却高估了只认得三百多个汉字的越临,越临看不太懂,便将心思从信转移到了苏兰玉身上,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时不时还用犬牙去磨苏兰玉的耳垂。
苏兰玉轻轻躲开,将信收起来,看向越临,正色道:“外祖母叫我去处理边境的生意。”
越临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搂紧了他的腰身,“阿玉要出宫?”
苏兰玉点头道:“外祖母特意交代的,我得亲自去一趟才行。”
听到苏兰玉的话,越临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似的,有些不高兴。
苏兰玉安抚的摸了摸越临的头,“我记得这几座城池离漠北就只有五十里,来回只需要一天。”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越临就更不舍得了。
一天在她看来,跟一年并没有什么区别,她忍受不了没有阿玉的夜晚。
苏兰玉知道越临有多黏人,不仅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跟他待在一起,更是恨不得日日都做那事,看到越临如此伤心,他只好想了个办法,哄道:“我就去一天,你若是同意我去的话,我今晚都听你的,好不好?”
苏兰玉说着说着,自己的脸就先红起来了。
越临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阿玉说得可是真的?”
苏兰玉低着头,掩住腮边的羞红,小声道:“我何时骗过你。”
越临不仅不高兴了,反而十分兴奋起来,这还没到晚上呢,盯着苏兰玉的眼神,就已经像是想把他拆吃入腹一样,苏兰玉不由得有些后悔,希望越临千万别让他下不来床还好,否则他还怎么去完成外祖母交代的事。
到了晚上,苏兰玉沐浴完,却看到换洗的衣服只有一件轻纱,当询问宫人是不是弄错了时,宫人却说这是王上的吩咐。
苏兰玉想起自己答应越临的事,只得叫宫人下去,换上了这件衣不蔽体的轻纱。
他实在有些难为情,又叫宫人将他的外衫拿来,反正他等会儿自己脱就是了。
不知道越临今晚会玩什么花样,苏兰玉走进寝殿,却见她站在案前,手里拿着他的笔,似是在练字,他怀着好奇走近,却见她真的在宣纸上练她的名字。
在京城的时候,苏兰玉教越临写过她的名字,越临其他的字可能写得不太好,总是有些歪扭,但却将名字写得很是端正,甚至可以说是比官官好看多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异国之人写的。
苏兰玉一眼便看出,她是下过苦功夫的。
却是不知其中原因。
越临看见苏兰玉,放下笔,笑道:“阿玉,你来了。”
越临牵住苏兰玉的手,在她锲而不舍的滋养下,她的阿玉总算不像以前那样,手总是冰冰凉凉的,虽然手腕仍然纤细,但脸颊气色红润,下巴也没有刚来漠北时那么尖了。
苏兰玉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越临抱到了桌案上,紧接着听见她道:“阿玉,你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