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画看起来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好吧,那澈哥哥可以多来找我玩吗,我已经学会骑马了,就连祖母看了都夸我呢,澈哥哥要不要看看?”
平阳侯府里就只有裴叙画一个小主子,也没有其他孩子,裴书元又要准备出嫁的事,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她,孟清澈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行,那就后天吧。”
裴叙画眨了眨眼睛,问道:“澈哥哥明天没有时间吗?”
裴书元总算把两只袖子都给绣好了,他赶紧把嫁衣放到了一旁,再也不想多绣一针了,替孟清澈回答道:“你澈哥哥明天要陪我去寺庙求签,想要骑马就乖乖等后天吧。”
听说京郊的寺庙很灵验,见孟清澈抽中上上签之后,裴书元便也动了心思,想要去求一求他跟小章太医的姻缘,正好还能歇上一天,不用绣嫁衣了。
裴叙画听了,道:“我也想去!”
被小侄女用如此期盼的目光盯着,裴书元却道:“我们是去求姻缘的,你一个小孩子吵着要去干嘛,再说了,来回都得四个时辰,你还是好好待在家里,等着你澈哥哥后天带你骑马吧。”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裴叙画不服气道,她年底就满十一了,长得也快跟大人一样高,等再过上几年,都能够娶夫郎,考科举了。
她看向自己的澈哥哥,希望他能劝劝小舅舅,让她也跟着一起去,毕竟菩萨也没有规定求姻缘的年纪,这就代表她也是可以求的。
孟清澈选择跟裴书元站到了一起,他上次去了一趟,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回来的时候尚且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更别说是一个小孩子了。
他轻声安慰道:“画画乖,在家里等我和你小舅舅回来。”
刚才还不服气的裴叙画,这会儿不情不愿的点了头,道:“好吧,我听澈哥哥的话。”
这可把裴书元这个舅舅气得不轻,怎么,哥哥的话是要比舅舅好使一点吗。
第二日,孟清澈陪着裴书元又去了一趟京郊的寺庙,接待他们的还是上次的那位住持。
裴书元从签桶里抽出一支签,紧张得手都有些抖了,当看到是上上签的时候,才猛松了一口气。
住持在看到他签上的内容时,也双手合十,诚心祝福,说他定会和心爱之人白头到老,这让裴书元高兴坏了。
他拿小章太医的帕子把签好好的收了起来,想等着新婚之夜拿给她看,再告诉她,他们的姻缘,可是得了菩萨保佑的。
孟清澈和裴书元这次来,坐的是孟家的马车,用的也是上次的车夫,对路况比较熟悉,但京郊离京城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回去少说都得一个半时辰,于是两个人便靠在马车里,打算小憩一会儿。
孟清澈忍不住从怀里拿出了自己的签,同样是上上签,他的正缘却是充满迷雾,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人,更别提何时才能修成正果了。
就在他打算放空脑袋里的东西,像裴书元一样,好好睡一觉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孟清澈迅速把签收了起来,心里同时跟着咯噔起来,心想着该不会是马车又坏了吧,他站起身,正欲掀开车帘,下马车查看时,却听到了车夫的惨叫声,动作不禁一顿,将手伸了回去。
裴书元醒了过来,但他看到孟清澈严肃的神色,还有外面的刀剑声,瞬间清醒了过来,也意识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他们恐怕是遇到山匪了。
他们是有带随行侍卫的,但在将车帘掀起一个角后,孟清澈和裴书元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山匪的战力一点儿都不低,恐怕来头不小。
光待在马车里,等山匪将他们的侍卫杀完,下一个便会来杀他们。
孟清澈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要冷静,他握住裴书元的手,道:“她们敢在这里动手,必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山匪,目的肯定也不是简单的劫财,这里离京郊大营应该不远,等会儿你骑马去找伯母求救,我们两府的侍卫加起来,应该还能撑半个时辰。”
意识到孟清澈留下来要面对的危险,裴书元摇头道:“不,我留下来,你去。”
“车夫已经死了,我对京郊并不熟悉,你在京郊有马场,伯母又在京郊大营任职,你比我更熟悉京郊的路。”孟清澈一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那些山匪们以为是哪家的男眷来上香,想着娇滴滴的公子恐怕早就在里面吓破了胆子,便打算在料理完那些侍卫后,再去解决他们。
孟清澈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解开套在马身上的绳子,将裴书元推到了马背上,当山匪们反应过来时,马已经跑向了树林深处,不见踪影。
山匪头子气急败坏道:“他爷爷的!”
孟清澈拿起地上的刀,解决了想要来抓他的一个山匪,剩下的侍卫也都拦住了想要去追裴书元的山匪们。
京郊大营里,谢邙刚得到了谈氏旧部的行踪,正准备派人去捉拿时,裴书元正好闯了进来,因着他来过几次京郊大营,守门的又是平阳侯手底下的兵,才没有将他射落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