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和谢良都是不挑拣的,选了个相对清净的位置坐下,又要了铺子里最贵的五文钱一碗的茶,面对面坐着说一些过往和将来。
“……我一直都有听见你们的消息,晓得阿璟中了探花,晓得他入了户部,知道他来了明州,做了市舶司提举,也知道你生了曦哥,过得很好……”
谢良沉静地说着这些事,表情与语气都是淡淡的,心如止水,不相干地叙述不相干的人和事。
田幼薇有些惭愧:“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但是没问着。”
“问我做什么?我挺好。”谢良虽未明显表露出来,却忍不住极力向田幼薇证明,他过得挺好。
这便是过得不怎么好。
那些过往,怎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呢?何况他还这么年轻。
要怎样,才能让他真的快乐起来?
田幼薇想了又想,心念一动:“阿良表哥,你还记得从前做过的镶嵌瓷器吗?”
谢良原本沉静无朝气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亮光,“当然记得啊,怎么会忘记呢?”他很快地回答她,“我那个时候为了找到合适的妆土,不知试了多少次。”
“你还会继续做瓷的吧?”田幼薇用一种恳求的语气,和他商量:“高丽瓷和咱们的不大一样,我早就有心出去走走看看,但现在这样,显然痴心妄想。你若是到了那边,帮我看看可好?”
“好。”谢良爽快地应许下来,心里莫名生起久违的快乐和安宁。
是呀,他到了高丽,正好研究这些,再给阿薇写信回来,也不算白走一回。
田幼薇又小心翼翼地道:“我还想看到你亲手做的镶嵌瓷器呢,我觉得你还能做的更好。”
谢良没回答她,而是抬眸看向前方——穿着朱红公服的邵璟抱着小儿大步而来,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照旧身姿挺拔,风姿卓越。
“阿良表哥!”邵璟用力拍拍谢良的肩,欣喜地大笑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没想到竟然能遇着你。走走走,去我家住几天。”
谢良温和地笑着,委婉而坚决地拒绝了邵璟的邀请:“我该走了,师父和师兄弟还等着呢。”
眼看谢良缓步离去,邵璟的脸色好看不起来:“他怎么看到我就走了?”
田幼薇道:“或许是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见着你没有话说,就不想留了吧。”
邵璟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呵”了一声,弯腰把到处搞破坏的曦哥捞在臂弯中夹着,说道:“梁三郎死了。”
田幼薇还沉浸在谢良的事中,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哪个梁三郎?”
邵璟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夹着张牙舞爪的曦哥转身离开。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田幼薇不服气,揪住他的衣袖:“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谁敢惹我生气啊?何况我自来心胸宽大,没谁值得我气,不气,不气,呵呵~”邵璟阴阳怪气:“我是急着做事呢,你看好多人等着领月饼和羊皮小水灯呢。”,!
,几条长凳,几个粗瓷制的茶罐茶碗,便是所有。
田幼薇和谢良都是不挑拣的,选了个相对清净的位置坐下,又要了铺子里最贵的五文钱一碗的茶,面对面坐着说一些过往和将来。
“……我一直都有听见你们的消息,晓得阿璟中了探花,晓得他入了户部,知道他来了明州,做了市舶司提举,也知道你生了曦哥,过得很好……”
谢良沉静地说着这些事,表情与语气都是淡淡的,心如止水,不相干地叙述不相干的人和事。
田幼薇有些惭愧:“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但是没问着。”
“问我做什么?我挺好。”谢良虽未明显表露出来,却忍不住极力向田幼薇证明,他过得挺好。
这便是过得不怎么好。
那些过往,怎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呢?何况他还这么年轻。
要怎样,才能让他真的快乐起来?
田幼薇想了又想,心念一动:“阿良表哥,你还记得从前做过的镶嵌瓷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