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他们行到一处无人的山涧旁,盛如宝说走累了,想回去。
比他高了大半头的男人有些涩然的开口,让盛如宝坐到一旁的大石头上,盛如宝照做,柳堰丛在他身前蹲下,试探着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去握他的脚踝,见盛如宝没反抗,他脱下他的鞋袜,动作有些笨拙,待那双莹白的小足展露到面前时,男人额头已经滑落了几颗汗珠。
他们彼此沉默着,禁忌的、小心的、异样的氛围感蔓延开来,灿金色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的斑驳光线中,有浮尘在其中翻转跳跃,山涧传来的潺潺流水声则像它们的细语。
盛如宝原本没觉得什么,见到柳堰丛的神态后莫名有些紧张了,脚趾微微蜷缩了下,他眨巴着漂亮的眼睛不安地朝四周看去,确定没人,才悄悄松了口气。
跟做贼一样。
他烦恼的对玄色说:【这个任务好难啊……】
【哪里难了,你都没做什么,都是他们主动。】原主费尽心机去勾引柳堰丛没能得到一个侧目,可到了盛如宝这里,他喝口水都能被柳堰丛认为是勾引。
柳堰丛去看他的脚底,已是一片通红,他伸手去轻揉那软嫩的足底。他动作太轻了,盛如宝痒得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脚也想往回缩,却不小心踢到了柳堰丛的下巴。柳堰丛仰头朝他看去,笑靥如花的模样映入眼帘,他不由看痴了,心脏鼓噪的剧烈跳动起来。
他像是想哥儿想的发狂的花痴,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失态地将人紧紧抱在怀中急切又贪婪的在哥儿颈间深嗅了许久。
好香,好软,他怎可这般诱人?柳堰丛心中叹道。
他铁钳般的双臂紧紧箍着哥儿纤细柔软的腰肢,脑海中满是旖念,直到喉间不由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才被自己惊醒,迟疑着,略微松了手臂,对上盛如宝一双懵然的眼睛。
盛如宝他问玄色:【他发什么疯?】
然而玄色已经被屏蔽了。
盛如宝坐在柳堰丛腿上,挪了挪让自己坐的舒服些。
柳堰丛隐忍的闭了闭眼睛,又看向盛如宝,他眸色极深,哑声忽然问道:“你先前在我面前脱下鞋袜,当真只是无心之举?”
盛如宝扁着嘴点了点头,柳堰丛与他对视,半响轻笑,他大概不是装的,这份在不经意间的勾人的能力,估摸是笨蛋才能拥有的天赋,旁人学不来的。
难怪总叫他难以猜透。
“以后万不可再在其他男人面前裸足。”他语气柔缓道,“我抱着你走,再进山顶去看看。”
这天以后,但凡偏远些的路,柳堰丛总要抱着他,他还给盛如宝送了许多东西,鞋子、衣服、金银首饰、珠宝玉器,没一样盛如宝敢拿出去的。
柳堰丛问:“怎不穿我给你买的鞋?”
“我不好解释怎么来的……”
柳堰丛沉默,他沉溺于旖旎乡中,几乎忘了他们的关系并不光明,他正与盛如宝做着奸夫……的勾当,——他不愿意用另一个词来形容盛如宝。
慢慢的,离家较近的地形早已绘画的详细的不能再详细,远超地形图的所需。他们便开始往较远的地方去,这么一来花费的时间更长,也就不能如同往常一般早早归家。
有日晌午时,他们在一处靠河的树荫下歇息,日头正盛,好在林中还算凉快。
柳堰丛削了一根木棍,从河里叉上来几条鱼,动作熟练的杀鱼处理,撒上特意带来的香料,放置在干净的叶片上。随后他又找来许多枯枝架起了火堆,烤起了鱼。
盛如宝看着他忙前忙后,自己帮不上一点忙,这会儿自告奋勇一起烤鱼,柳堰丛拒绝道:“火边热,你在那坐着便好。”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盛如宝便乖乖坐着等了。
柳堰丛烤好鱼后并未第一时间递给盛如宝,反倒放在宽厚的叶片上细细的将刺都剔除后,才递给盛如宝。
盛如宝尝了口,眼睛一弯,夸道:“你好厉害,还会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