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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公主府。
“稀客呀,许久不见你,精神看着不错。”
华阳公主挑起手指。
安阳身着春衫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脸色不太好,眼神却清亮又澄澈。
与华阳公主见过的久病之人完全不同。
“既然难得,便是有些事要与你说。”
安阳挥了挥手,示意一直守在她身边的褚卫往外去。
华阳公主瞥了眼身后的人。
等清退了周围的人,安阳才若无其事地拿起面前的茶杯。
“我撑不过今年的冬天了。”
华阳公主虽有预料,但听她这样直白地说出口,也险些咳出还没咽下去的茶水。
现下是春末夏初。
不知这说的是早冬还是冬末,总归也不过掐指的数。
华阳公主表情复杂。
她对这个妹妹给予厚望,可也从来没想过天命难违。
“许多事在前些年就安排妥当了,最近记性不如过去,所以也不好理事。”
安阳说着,眉眼温和,像是放下了以往的架子,一身轻松。
“特意来见你一面也是提前说,并不是之后就见不到,只是怕生意外。”
“以前嘱托你要做好太子登基后的准备,现在想,我不在之后,父皇怕是要对他更为严苛,便应也无大碍……”
她像是将逝的老年人一样,在对着床边的人们絮絮叨叨说着后事。
华阳公主听着神情复杂。
要知道,父皇不太关注她,贤妃早些年会要她恪守德行,现在也放弃挣扎一心向佛法了。
没想到现在竟是自己的妹妹在对着自己念叨。
新奇的同时又有些难言的悲伤。
“我知道了,我这么大个人还要你一个病人担心,真是说不过去。”
华阳公主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
两人叙着话。
而另一边,门外。
华阳公主的两位面首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褚卫,上下仔细审视着一边浑身人夫味道的……太监。
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太监是如何成功上位成为公主驸马的。
太牛了,真的,即便这位公主注定早逝……这也太厉害了!
褚公公身上几乎不带任何攻击性,眉目和善而宁静。
是的。
即便褚卫状似换了个身份,但在玉京之中,公主成婚这般大的事,再加上他还露脸分毫未遮,基本上是不用想能瞒住的。
大家都不提,不代表都不知道。
这可是安阳公主的驸马啊!公主的正宫,和他们这种一茬一茬和韭菜似的面首是完全不同的地位。
那可是正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