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只不过是性子大大咧咧,完全不在乎外人言论,所以做得比较明罢了。
以前的安阳虽也一身贵重,可她因不太习惯戴太多饰物,也远没到今日这地步——准确来说,是那褚卫跑到她身边之后。
这真是变本加厉,令人眼红。
若不是她依然爱好清雅,想必要像个金玉童子了。
此世布料虽难求,但若是花以重金,也能得到,但穿在安阳身上这如云雾的色泽与花纹与□□般的细密衣衫,却还要最顶尖的绣娘。
这种人,往往可遇不可求。
淑妃根本判断不出来,到底是褚卫收到了帝皇的吩咐,还是单就仅凭自身便家财万贯就肆意妆点向上献媚。
也或许两者都有呢。
毕竟都不奇怪。
越是出嫁离家后,便越知银钱的重要性,才知越是清高越是讲究,便越是在细节处费银钱。
当真是年少不知愁,年岁大了,终于知晓家中主母为何总是终日对着账本蹙眉一日又一日。
谁不希望身边能有个褚公公呢。
淑妃悄无声息地撇了下嘴。
谁都知晓他名声不好。
可即便是世家女也要为了这铜臭之物折腰,名声又值当个几文钱。
怎么安阳就能运气颇好年少有了这价值万金的“救命之恩”呢。
令人不免泛酸。
而不在乎那些妃嫔们的视线与心思的人带着笑。
“若是这般还能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乱子,那也不失为一桩值得深究的趣事。”
安阳玩笑般说道。
听者有心。
“可惜太后在归京的路上遇了些事,好在当地刺史已经尽快解决,不然她还能赶得上这盛大之景,见见卢家子女。”
继后像模像样地感慨了一句。
果不其然见安阳勾着嘴角,眼里含笑,却并不置喙,有些意味深长。
两人很快就心知肚明了。
安阳收回视线。
这继后脑子好像灵光了些。
不过也是。
在这后宫光是单蠢,即便在皇帝的默示下坐得稳这皇后之位,也很难应付过着一茬又一茬的妃嫔。
人总不能在一条沟里来回翻滚。
想到这里,安阳脑中仿佛出现了画面似的,竟有些想笑出声,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
只见她快速抬起手端着手边的茶杯,而后闻着香挑了挑眉,视线迅速下移。
见她发现了,继后这才笑着说道。
“知晓你爱喝这青茶,本宫这也不多,难得你来,便拿了些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