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此话怎讲?”
或许是上了年纪,说话风趣不少,也少了中青年时的很多顽固和愤慨,人变得宽和很多。
“弟子首先没有要求他的出身,也就是家世,也就是说他即便没有家财只是平民百姓也可,谢纪明可是说的是世家贵女。”
安阳一条一条地说。
“其次,弟子说的是知书达理,远没有到谢纪明说的要样样精通的地步,只要聪明即可。”
“最后,持家这种事,弟子身边多得是人能做,并不强求他执掌中馈。”
她真的在谢大人的面前三段式地讲出来了她的道理。
谢纪明狠狠地呆住了。
“这样,还不够宽容吗?”
说完后,她还歪了歪头。
谢师摸着胡子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谢纪明。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纪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满脸纠结地被自己的同窗上了一节课。
学会知足,学会认清现实。
此时,门被敲响打开。
安阳的思绪回笼,看着少年眉眼清秀,颧骨边上和眼眶周围还隐约有些被热水擦拭过的泛红,他衣衫齐整地走了进来。
“殿下,可有话予奴?还是赌注需要奴来履行?”
褚卫见她抬了抬手,坐到了棋盘的对面。
棋盘上无一子,早已被安阳顺手收拾干净了。
安阳抬了抬下巴。
“本宫既然赢下了这两局,完全不提要求自然是不可能的。”
褚卫倾身,一副任她吩咐的姿态。
少年纤瘦的身形在这烛光之下格外明显,斜打下的影子落在地毯上细细的一条。
单薄的脊背呈弧线,圆领露出他略低的细脖颈,隐约能看到衣领阴影打在锁骨之上。
安阳坐在椅子上,和平时的优雅完全不同,她手肘搁在椅臂上,手背撑着脸颊,两腿翘着,足上的鞋将落未落。
见她不吭声,褚卫蹙起眉,稍微抬头,刚好对上她直视的目光。
“你能保证听本宫的话吗?”
褚卫感觉到气氛有几丝异样,却仍然不明她为何这样开口。
像是在质疑他的忠诚与否,却又好像…不太对劲。
安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殿下可尽信于奴。”
褚公公认真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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