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
皇帝得知安阳与众多贵族子女遇袭一事震怒,下令彻查。
褚公公因护卫不利,罚俸并革职处理。
是月底,宫内大办安阳公主及笄礼。
夜晚家宴中,安阳公主向皇帝索要了褚卫一人聘作崇雅宫的礼监,不少人认为此乃明奖暗罚。
但也有人认为皇帝何其偏心。
将这种满手血腥的刽子手放到了女儿身边,是纯粹的要保下他这个人,皇帝若还想再启用他,仍是轻而易举的事。
——毕竟人还活着。
仅是这一点,褚卫就已经得到了一般奸宦得不到的待遇。
皇帝哪里会去将嫡公主身边的人拖出去斩首示众呢,这一举表面是安阳索人,实际上是皇帝要保人。
明贬暗庇罢了,不少亲属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暗自摇头。
安阳公主又鲜少出门,身边还留着天家暗卫,要害她身边的人哪里容易。
褚卫自身更是个滑不溜秋的,早些年可能还好,现在愈发老练狡猾,再加上藏到了后宫之中,哪里抓得到他的首尾。
安阳公主似是个脾性更好的,指不定会受这等奸猾之人的引导。
就在众说纷纭之下,安阳公主正式及笄,一切事故也暂时落下帷幕。
之后再谈起的,便只能是安阳公主的婚事了。
礼毕,阮家的人也终于从忭州来到了京城。
崇雅宫内。
即便被许多人误作是落难,但大名鼎鼎的褚公公来到崇雅宫内,还是受到了几乎所有奴婢的欢迎与接待。
褚卫在宫内原就有所老破小屋——当然现在里面已经被装扮得相当典雅了。
但在崇雅宫自然还要安排住处,毕竟安阳看上去就不像是会把他放置不管的样子。
春日大部分鲜花盛开,在院边沿摆放得错落有致。
距离窗沿较近的地方栽着一棵较大枇杷树,树荫恰好能遮住较为刺目的光,而漏些许光落在窗内的桌案上。
等褚卫收拾完一切,前往拜谒安阳的时候,入门前却见到默默守着门的禾夏与木樨。
木樨是宜春手下常用的奴婢,她此时有事,便换了人来守着门。
“褚公公,您来得不巧,公主午后在小憩。”
禾夏往旁边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说道。
褚卫了然:“可是殿下有午休的习惯?”
禾夏迟疑了下,摇了摇头。
“没,公主不爱午睡,觉得费时,但爱困,午休却又总是睡不好,做梦做得惊醒,什么安神香也不管用。”
说时迟那时快,房里里面传来一声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