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愉妃娘娘宠冠后宫,日日跟皇上如胶似漆,恩爱无比,可是她在临死前的一段时间却反常的对皇上闭门谢客,关键是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人也越来越消瘦,只是那时候很多人都猜测是皇上变心的缘故,以为这位娘娘是受了情伤,毕竟那段时间皇后娘娘跟皇上接触的时间很频繁。
可是对于她这个伺候的宫人来说,她当时却莫名觉得不是皇上变心,而是当年的愉妃娘娘在故意回避皇上,有时候甚至还借口推脱,将皇上推去皇后宫中,似乎就是为了避免跟皇上接触,从而掩藏自己身上的病情,而在这之前愉妃娘娘曾得过一场风寒,可是她发现娘娘没有用心服药,甚至连太医都不传唤,只说是小病,没有大碍,没多久就闭门谢客,时时刻刻把华昭公主带在身边教导,连可能会给孩子过了病气的忌讳都不顾虑了。
凌莫听着奶娘的话,“你是说愉妃患上了不治之症,就用自己必死的局算计了当时的皇帝和皇后?”接着又问,“她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不尝试着召太医医治,就笃定了自己会死。”
奶娘迟疑了一下,推测到,“我曾经偶尔听人私底下说过,这位愉妃娘娘的母亲在她很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我怀疑娘娘的病会不会跟这位夫人有关。”
“生母。”凌莫脑子一闪,“家族遗传病。”囔囔自语:“是了,愉妃娘娘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干脆就设计了这么一个惊天大局,即可以保住自己在皇上心中多年的情谊和地位,又可以嫁祸给皇后,同时还可以保住自己的女儿在自己死后一生荣宠。”皇帝骤然失去心爱之人,必然怀疑和仇恨皇后,伤心情痴下还会对自己爱人留下的女儿照顾有加。
“愉妃有家族遗传病,用自己的死布了一局,那华昭公主呢?她会不会也遗传了这种病?”
“这老身就不知道了,不过公主小时候就很得愉妃娘娘的真传,心智谋略都非比寻常。”
“那您对她的身体状况就没察觉出什么异常吗?”
奶娘摇头,“老身不曾注意到,毕竟这皇宫里的人有时候生病就只是一种用来争宠的手段。”想到了什么面色又犹豫起来,“公主似乎…也有过。”
“哦,是什么时候?”凌莫觉得很奇怪,华昭公主还需要装病争宠吗?天盛国皇帝对她宠爱的程度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了,那里还需要这些手段。
“那还是在公主年幼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当时年龄还小的缘故,所以有些意气之争。”皇上也不是就只有华昭公主一个孩子,其他的皇子公主偶尔也会夺走皇上的一部分注意力。
奶娘觉得华昭公主装病可能是年幼时的意气之争,但是凌莫觉得华昭公主不像是会做出这种毫无意义事情的人,所以她又特意问了问一些细节,奶娘也就顺势把自己留意到的线索都告诉她。
凌莫聊完华昭公主的事情,告辞前又问了奶娘女儿的情况,“她这样的状态是不是不能投胎?”
谈到女儿,奶娘不由得伤心起来,“不能,投胎转世了也还是会患上痴傻之症。”她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早夭了,死后还如此模样,若非有自己照顾,怕是连魂飞魄散都有可能,自己没找到她之前,她就已经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负,吃了多少苦,生前就没把她养住,死后还让她继续受苦。想着,想着,眼泪差点掉下来。
都怪自己这个当娘的让她遭了这么多罪,自己若是早点来找她,会不会就变得好些。
凌莫见奶娘如此,心里也不好受,“有没有什么办法恢复正常?”
奶娘又伤心摇头,“我还在想办法。”
凌莫把小孩抱过来,用自己的鬼力查探了一下,又把身上的功德给她渡了一些进去,发现小孩很快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把人递还给奶娘。
奶娘把女儿接过来,“多谢喜鹊姑娘。”
“不必言谢,请留步。”
凌莫回到住处,专门沿着华昭公主小时候生病的那个时间段重新尝试着推演掐算一遍,这一次她看到了一幅画面。
华昭公主把原主喜鹊所在县籍里县令大人奏请皇上恩准开仓赈灾的奏折从御书房里悄悄取走烧掉。
还打算继续再看,就因为别人遮掩天机,中断了。
果然是特意奔着原主来的么?所以古墓里的人被赐死陪葬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和利益最大化而已。还有当时那些受灾的百姓,迟迟等不来官府的援助,都是因为有人在恶意阻拦。
凌莫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对男女主的自私程度又刷新了一个高度,这两人自小就学会了皇家的尔虞我诈和阴谋算计,却从来不考虑什么家国百姓,在他们的世界里从来只有利益和私心,所做所为根本就毫无底线可言。
还有对华昭公主一味包庇纵容和助纣为虐的天盛国皇帝,更是枉为一国之君。
也不知道这人投胎了没有,是不是还留在这地府里。想到这里脸色又沉了沉。他们算计原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凌莫自这天以后除了闭关修炼和到十八层地狱里跟恶鬼搏斗,其余时间就在地府里打探起天盛国皇帝的情况,她想知道天盛国皇帝有没有去投胎,要是还在地府中她可以试着从他身上找到突破点,查清男女主算计原主喜鹊的原因,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位天盛国皇帝的踪影,直到李公公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