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修士寿元为五百年,二十多年换日后灵气无忧还是很划算的交易。
戚履冰来到禁宫前,驻足片刻,回忆着记忆中毂宁城的地图,转身往西边的王府走去。
做客卿,讲究的就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他在不远处看着朱门红窗,重檐重拱,皆是王府规制,便满意的转身进到最近的一处茶楼,以此为钓鱼台。
人都是贱骨头,送上门的绝对没有请来的强。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醒木一敲,
讲的都是金戈铁马,英雄豪气,但生意却没有隔壁酒楼唱艳曲的强。
掌柜算盘账册来回看,眼睛时不时一扫,不知是否打算等他说完就赶人走。
戚履冰敛去眸光,敷衍着用了一盏茶,便走到掌柜面前。
掌柜拱手道:“仙师吉祥,不如哪里伺候不周?可是伙计忘了给您添茶水?”
看来茶楼里的伙计经常忘记给客人添茶水。
戚履冰摇头轻笑道:“没有不周之处,只是我有兴想讲一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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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看向台上吐沫横飞的说书人,感觉这话来得正是时候,刚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他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从柜后走出,“仙师既然有兴,小人决不能给仙师扫兴。”
说完就他直接走上台,向客人告了几声罪,与说书先生耳语几句,就让人和他一起下来了。
说书人面色如常,走到戚履冰身边还毕恭毕敬的行礼,显然以为只是这一次。
戚履冰从容站在台去,惊起一片哗然声。
哗然归哗然,却也没有人反对。这毂宁府中放旷之人多了去,既然仙师愿意为凡人说书,那便坐着听就行。
戚履冰拿起案上的醒木,对着众人敲了下去。释闷怀,破岑寂,只照着热闹处说来。
这座城前后五百年里最热闹的一处,就是太息军攻破了城。
“话说二十多年后,太息国有一皇子率军南下,直取我脚下踩着的太宁国都城。”
这话说完,才这叫做满堂哗然。
戚履冰眼看着掌柜一张嘴巴合不上,几个客人转身出去偷报信,满意的说起下边破城之事。
零零散散的怕事人离去,零零散散的好事人赶来,论上去倒比隔壁唱艳曲的强些。
等游宾白到这里,正见台下人声鼎沸,台上的葛袍道人风流潇洒。
“与其二十年后死在这城里,不如今日携家带口搬到别处,还能顾全己身性命无虞,省得黄泉路上太挤。”
这话说得实在猖狂,就是奸人佞臣散布谣言都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
好像是等着人来找他。
如此一想,游宾白就皱起眉头。他素来谨慎小心,奉行谋而后动的行事原则,就连出门的衣裳都要精心挑选,不能太张扬,也不能太寡淡,更不能和谁撞了衫,总之得避免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