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刮了眼不争气的儿子,给出个回家收拾你的眼神,容国义冷冷地瞥向竟然敢威胁自己的陈郁锐,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在他面前装得文质彬彬,到底是陈家的孩子,骨子里仍旧流着桀骜的味儿。
但他容国义岂是一个小辈可以顶撞的:“陈家小子,你家里没教过尊老爱幼的道理?老子管孩子,没你个小辈插嘴的地儿,我儿子我会管,不需要你带着,你年纪也老大不小,赶紧回去帮帮你家人,少天天的拐我孩子不务正业。”
容国义的话半点不留情,将陈郁锐批得是一无是处。
陈郁锐居然也都忍下来了:“是我逾越,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了。”
虞沁青和容醉正背抵墙站着,近距离围观了现场的交锋,虞沁青看着陈郁锐要走到自己身边,琢磨着要不跟在对方后面溜了。
“虞公子,我有话跟你说。”陈郁锐即将经过虞沁青时,他突然扭头朝虞沁青小声道。
虞沁青懵了瞬。
陈郁锐讲完这句话后,便径自过去了,似乎不担心虞沁青不追上来。
虞沁青见他走得笃定,确实有了想知道陈郁锐耍什么花招的兴趣,但他并没有打算独自前去,他不太愿意让容醉一个人留着面对有病的容家人,只是他也不是那种霸道的人,他向容醉示意:和我走吗?
容醉应是没料到他会选择带上自己,显而易见的怔愣住,确信虞沁青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出于礼仪方面的征求,而是真真正正地想要带着他。
虞沁青再次与容醉有了接触,他抓住了容醉的手,用的力气不大,如果容醉拒绝的话,可以轻松挣脱,他试探着将人拉走。
没有拒绝,虞沁青成功带走了这个人。
他们的动静不算小,可另一边正在气头,容国义紧盯着垂头丧气的容朝槿,未分出精力关注他们。
“跟我回去。”容国义一字一句地下达指令。
容朝槿颤抖了下:“爸,一切都是容醉的错,我不过是问他去哪儿,他就打我,我躲闪的时候撞到了郁哥哥,他条件反射就——”
清脆的巴掌声,扇肿了容朝槿白嫩的小脸。
容国义内心里什么都清楚,以前是懒得管,他只看重结果,容醉若总是会被容朝槿拙劣的小伎俩算计,那他也不配做容家的继承人,但今天容国义在商业伙伴那里闹了笑话,他也没了心情继续看假儿子演下去,玩一些漏洞百出的构陷手段:“胡闹够了吗?之前我是容忍你,现今你不知悔改,还要把错误推给你弟弟,看来是你妈把你娇惯过头了。”
已经走了的容醉、虞沁青没听见容国义的话,如果听见了,容醉怎么想,虞沁青不清楚,但他本人可能就忍不了地要向这位不负责任的的父亲讨个说法。
陈郁锐原是来此和家人聚餐,出了前面的状况,他算是迟到了,既然迟了,迟多迟少没差别,他先是和家人说了晚点到,然后才站在可以直面热闹城市的宽敞阳台前,楼层不高,底下人流的人声隐隐传上来。
夜色清冷,可霓虹灯颜色亮丽热烈。
照在陈郁锐挺俊的身姿上,晚风吹拂过他额前的碎发,携来的雨丝将他发热的大脑降下温来,他搭在栏杆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
跟随而来的虞沁青看到这样一幕忧郁青年的画面,他倒是有些明白陈郁锐能成为容醉正宫候补的三位有利竞争者之一。
长得好、家世好、年轻,还喜欢男性的单身男人也不多见。
虞沁青轻咳声,他没有淋雨的想法,站在室内等着对方的回头。
陈郁锐发现虞沁青身边属于容醉的身影,愣了愣:“我是有话跟你说。”
虞沁青不为所动:“他也可以听。”
陈郁锐脸色稍显难看:“你确定?”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吗?”虞沁青眉梢微挑,见对方唧唧歪歪的吞吐样,刺了声。
“虞哥,要不我……”容醉出声。
虞沁青打断道:“不用,他爱说不说。”
陈郁锐:“……”
虞沁青:“想好要说了吗?”
陈郁锐咬了咬后槽牙:“我只是想提醒你,但看来我在你印象中很差,你不愿意听。”
“我们很熟?”对方一副为他着想的口气,让虞沁青感到莫名其妙。
陈郁锐眼角下撇,似在讽刺:“我不过是看在我们是情敌的份上。”
“??”虞沁青惊。
没什么动静的容醉,忽然将视线聚焦到陈郁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