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假寐。
他不信。
这石子说话的语气令人厌恶,似乎永远在看别人的笑话,明明低贱且灵力稀微却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讨人烦。
一只小鸟停在了窗边,叽叽喳喳地找食,han风顺着窗的缝隙吹进来,冷得人一激灵。
冬天到了。
他自禁足以来便没见到过爹娘,好像被遗忘了一般。
没关系的,到了生辰那日便好。
会好的。
他自由得比想象中早。
生辰的前一日,父亲将他带到了书房,进入的那一脚他迟迟没有踏出,那日被打伤的胸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站在门口干什么?”父亲的表情比以往更加严肃。
凌衍小心地进入了房间,他的父亲打开了密室,通道漆黑冗长。
心脏跳动加快,他的额头沁出了冷汗。书房以往被保护得那么好,现在却明晃晃地对他敞开。
他直觉这不是个好事。
父亲向他递来了一册书卷,凌衍下意识抱住,跟上步伐进入密室。
“你先前不是问你母亲你长姐从秘境得了什么机缘吗?便是这个。”
凌衍低头看了一眼,首页写了三个字。
“活死人”
“跟上我。”低沉的声音从昏暗的通道回响。
那是段很长的路,那天他的父亲向他说了很多话。
凌衍自小养在山庄内,只懵懂地听他诉说。
凌家基业起于三百年前,最鼎盛是他父亲这一辈,他长姐在世任少庄主时,风头无两,旁人难以争风;最衰落也是他父亲这一辈,便是如今。
他这个少庄主无用,门下弟子有能力者甚少。旁人冷嘲热讽,凌家已然势微。
他的父亲走在前面,头颅扬起,声音缓而沉地诉说。
长姐去世是被奸人所害,他是在此之后出生的,原以为生出的是另一个天才,稍加培养,足以当凌家大任,没想到却是个废物。
他木讷地跟着,说不出话。
……所以,他是他们女儿死去后的替代品吗?
因为女儿死,他才幸运地得了个机会活?
女儿死去,便急需一个替代者吗?
“凌家百年基业,不可因你而亡。”父亲的声音如同审判,han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做不了少庄主。”
因他而亡?
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