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宽阔结实,酒意上头的赵乐莹很快便靠着睡去,只是不知睡了多久,又因为被桎梏得太不舒服而醒来。
这一回她清醒了许多,看到砚奴的下颌后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他还抱着自己。
“……你怎不将本宫放下?”她无言地问。
砚奴顿了一下:“殿下不让放。”
“本宫那是醉话,”赵乐莹哭笑不得,从他怀里挣扎一下,便落在了床上,“难不成本宫今晚不醒,你便在这儿站一夜吗?”
砚奴沉默地看向她,一向沉静如海的眼眸里是说不出的意味。
赵乐莹突然有些脸热,清了清嗓子后开口:“跪下。”
砚奴没有犹豫,直接跪在了脚踏上。
他生得高大,即便是跪在地上,也不比坐在床上的赵乐莹低多少。
赵乐莹从怀中掏出手帕,仔细地去擦他额头的汗,她今日进宫前擦了香粉,淡淡的味道从她手腕传来,即便砚奴尽可能忽视,可还是一不留神将味道全部记住。
擦了汗,赵乐莹又垂着眼眸拉过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按摩:“疼吗?”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赵乐莹笑笑,“你再皮实,也是血肉之躯,这般长久地抱着本宫,明日怕是会抬不起胳膊。”
砚奴垂眸不语。
赵乐莹给他按了两下便累了,于是疲惫地躺下:“好了,你退下吧。”
“……是。”砚奴抿了抿唇,为她将被子盖好,这才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他便做了个梦,梦里赵乐莹噙着笑坐在他怀里,低声问他抱自己这么久,胳膊疼吗?
醒来时,他的被褥便一片湿凉。
砚奴怔了许久,突然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眼底对自己的厌弃。
赵乐莹及笄礼之后,皇帝便动了给她说亲事的想法,但为了避免众人说他容不下这个妹子,便暂时没有提及,打算再过个小半年,就给她定一门亲,将她尽早打发出去。
他想得极好,谁知赵乐莹自从及笄便彻底放肆起来,整日同林点星一起鬼混胡闹,出入各种声色之地,才两三个月便败了名声。
这下可好,朝中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便再三叮嘱自家适龄儿孙离她远些,许多人更是为了避免被赐婚,一早就定了人家,皇帝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能暂时搁置。
“才短短几个月,京都城便有二十多个世家子弟定亲,还有几个直接婚嫁了,你说是不是本宫的功劳?”赵乐莹笑着同砚奴打趣。
砚奴面无表情:“不过一群宵小之辈,殿下何须放在眼中。”
“本宫也不想将他们放在眼中,无奈他们非要来碍本宫的眼,本宫又没说要嫁他们,他们反倒避之不及,叫本宫着实没有面子。”赵乐莹勾唇,眼底的笑意淡了下来。
她确实有意通过胡混拖延定亲,可不代表愿意看到即便自己名声尽毁、也配不上自己的人家,借着她的名头装出一副家风严格的德行。
砚奴垂眸:“他们不懂殿下的好。”
“那倒是,他们也不配懂,”赵乐莹说完,好笑地看他一眼,“还是砚奴懂本宫,本宫将来若真没人要,不如就嫁给砚奴吧。”
说完,她只当是句玩笑,笑过之后便离开了。
砚奴站在原地许久,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回答:“好。”
京都城世家子弟急急忙忙订亲的事,赵乐莹也就不高兴了一会儿,之后便彻底抛在了脑后,结果才过去没多久,便听说了好几个人的意外。
“有人坠马,有人扭伤,还有人在烟花之地被妻方抓了,这是不是太巧了些?”赵乐莹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