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莹看向他:“自然是允了镇南王。”
“然后呢?同你有什么干系。”裴绎之好奇。
赵乐莹勾唇:“王位传袭,朝廷自然要派出传旨道贺的人,以证皇上的重视。”
裴绎之愣了一下。
赵乐莹默默盯着他,他渐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笑不出来了:“不会吧……”
“你说呢?”赵乐莹反问。
裴绎之顿时一脸同情:“以傅砚山如今恨你的程度,你若是去了,他怕是要扒掉你一层皮吧,皇上真是太狠了。”
赵乐莹沉着脸不语。
她与傅砚山,转眼已经将近四年没见了。起初的一年,每每想起他便是钻心蚀骨的思念,午夜梦回都是自己将匕首刺进他心口的画而,后来阿瑞出生,她忙着教养孩子,渐渐也就淡了思念,最近几个月更是鲜少想起了。
她还爱傅砚山吗?自然是爱的,可也确实不想再见他,因为见他时除了疼,还是疼。如今的她有了阿瑞,只想养精蓄锐,为夺回皇位做准备。
裴绎之看着她陷入沉思,许久之后叹了声气:“皇命难违,你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切勿在此时彻底得罪皇帝。”
“你明白这一点便好。”赵乐莹回神,颇为欣慰地看向他。
裴绎之愣了愣:“什么意思?”
“皇上有旨,这次由长公主及其驸马一同出使南疆。”赵乐莹微笑。
裴绎之:“……”
赵乐莹看到他的表情,心情总算愉悦了,款款起身后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三日后便要出发了,你这几日记得收拾好行李。”
裴绎之:“……”
房门轻轻关上,发出不明显的一声响动,裴绎之猛地回神,愁眉苦脸地扶额:“你可能只是掉一层皮,我或许就是丢掉性命啊……”
然而屋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文房四宝听到他的声音。>br>
出使之事在即,长公主府再次忙碌起来,阿瑞新鲜地东跑西跑,跑到哪都被人端肉包子一样端出去。
一连几次后,他便跑去找赵乐莹告状了。
赵乐莹看着软乎乎的他,叹了声气将人抱起来,阿瑞将手里的半块糕点喂到她嘴里,懵懂地询问:“阿娘,他们在做什么?”
“阿娘跟阿爹要出门一阵子,他们在帮我们收拾行李。”赵乐莹耐心回答。
阿瑞一听要出门,顿时眼睛都亮了:“阿瑞也去!”
“阿瑞去不了,乖乖留在府里,周乾会陪你玩。”赵乐莹捏捏他的脸。
阿瑞哼哼唧唧:“不要,阿瑞要去!”
“阿瑞乖,以后有机会,会带你出去的。”赵乐莹哄着哄着,看到他眼泪都快出来了,顿时也是心疼得不行。
裴绎之进门时,就看到母子俩大眼瞪小眼,一个个都快哭了。
“这是怎么了?”裴绎之哭笑不得地将阿瑞接过去,“我命悬一线还没哭呢,你们俩怎么就泪汪汪了?”
“没个正经,阿瑞就是跟你学的。”赵乐莹横他一眼,眼泪倒是憋了回去。
裴绎之笑笑,将阿瑞打发出去玩了:“你若这么不放心他,不如一起带着。”
“当然不行!”赵乐莹瞪眼,“你别动这种念头!万一阿瑞被他们认出来扣下,我要你的命!”
“啧啧啧,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你这么凶做什么,”裴绎之噙着笑,“你知道严重性便好,我还真怕你会突然带上他。”
赵乐莹一听他是在试探自己,顿时皱起眉头:“怎么可能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