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莹冲了过去,扶着他的胳膊着急:“摔到哪了?”
“腰……腰扭了。”他说着话,倒抽一口冷气。
以前身受重伤时,也没见过他这般难受,赵乐莹顿时不敢动他了,皱着眉头大声叫人。
院子里很快灯火通明,几个小厮用板车将他拉到偏房躺下,怜春急匆匆拿了长公主令牌去请太医。
一片混乱之中,砚奴老老实实侧躺在偏房床上,趁其他人都在忙,悄悄朝坐在对面的赵乐莹献宝:“殿下看,是蝉。”
赵乐莹:“……”
意识到她表情不对,他默默收回手:“殿下怎么醒了?”
“秋蝉扰人,本宫睡不着便出来走走,”赵乐莹想起他摔下来时的场景,还是觉得来气,“谁知就看到你跟只猴儿一样乱爬。”
“……卑职不是乱爬,只是想抓住这个罪魁祸首。”砚奴说着,又想把秋蝉给她,可见她没有去接的意思,只好交到小厮手中,吩咐他找个远些的地方放生。
赵乐莹看他这副样子,气恼的同时又有些好笑,正要接着训斥他几句时,突然想到了重点:“你那西院跟本宫这里隔了大半个长公主府,你是如何知道这边有蝉鸣的?”
砚奴顿了顿,默默别开视线。
赵乐莹眯起长眸:“说实话!”
“……卑职耳力好。”砚奴心虚。
“砚奴。”她冷声开口。
砚奴无奈,只好重新看向她:“卑职这几夜,一直为殿下守门。”
赵乐莹愣了一下。
下人们都已经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沉默在这一刻愈发明显。
砚奴专注地看着她,视线细细描绘她的眉眼,半晌才温声开口:“殿下,我很想你。”
“……日日都见得到,有什么可想的。”赵乐莹声音干涩。
“那也想,殿下日后别躲着我了。”他低声恳求。
赵乐莹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脑子却像泡在了温水里,连思考都觉得费力。
半晌,她眼神逐渐清明,抿着唇就要离开,砚奴下意识要跟着她,却在动的瞬间闷哼一声。赵乐莹赶紧上前:“哪里疼?”
砚奴看着她眼底的关心,极力克制上扬的唇角,一本正经地回答:“腰疼,手也疼。”
赵乐莹顿了顿,才发现他的手掌脏兮兮的,上面还有一堆细碎伤口,部分伤口里更是扎着小刺,伤虽然不严重,可也是够磨人的。
“待太医来了,给你好好清清。”她蹙着眉道。
砚奴认真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贪恋:“殿下帮我清吧。”
说罢,他怕被拒绝,又赶紧补充一句,“我难受,不想等了。”
赵乐莹抿了抿唇,心知自己该拒绝的,可对上他的视线,还是认命地拿来了药和热水。
砚奴看着她一点一点为自己清创,唇角终于还是扬了起来:“记得砚奴刚来时,殿下也经常这样为我疗伤。”
“谁让你像只野狗,动不动就折腾一堆伤。”赵乐莹头也不抬。
砚奴笑了一声,专注地看着她为自己疗伤。她贴得极近,近到手心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热热的气息洒到伤口上,一阵说不出的酸麻。
砚奴喉结动了动,见她眉头紧皱,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手心,突然生出一点被冷落的不满,于是轻轻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