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再伐邺时,慕淮自是命王怀提前备好了解毒的汤药,率兵征伐之前亦让这些先锋悍提前饮下。
如此,便可防中箭毒,纵是这些领被箭羽射中,也不会因着毒发,而渐渐失去了全部的战斗能力。
齐国军队攻城快如雷霆,阵法也难被破解,那守城的邺国主正要顽强抵抗时,已然被率先从云梯攀上来的王忻用红缨枪刺中
城门也已被齐军一早便备好的巨石撞,乌压压的军队挞伐而入,可谓势如破竹。
邺军武力最强的名悍勇之顷刻策马奔向慕淮,欲取其首级。
慕淮挽缰冷笑,同身侧尹诚配合默契,丝毫不惧对方的来势汹汹猛抽马腹奔向敌军悍,挥刃数下便让其中一位较为年长的领摔马而亡。
另一个邺国将领未攻向慕淮,反是挑衅般的用长刀砍下了慕淮身侧冲锋领手中的军旗,书有“齐”字的赤红旗帜被浸在了血泊之中。
见此,慕淮目眦渐红,再不保留任何实力,猛地用长刀攻向了那名年轻的领。
慕淮骁勇异常,亦似有着无穷无尽的蛮力,那邺国将领只抵挡了数下,便被慕淮用其长刀刺破肚肠,亦被他用长刀挑至半空,猛摔到了另一个敌的战马之上。
那邺国将领倒地后,尚存着一丝气息。
临死前,那将领还在心中想。
照齐军的这个速度,两日内,他大邺便要被灭国了。
姬肄被容晞扔下悬崖后,随他一同拾柴的兵士在山林间寻了一圈他的身影,可及至天黑都未寻到他的身影,便将这事呈给了留在大营的主将。
那主断定,姬肄不是做了逃兵,便是于无意间跌落悬崖而亡。
整个大营中,所有余留兵士的心思都放在了齐邺两国战况上,自是没人再去顾及一个陪戎校尉的生死。
容晞的心也一直悬在了嗓子眼处,她从天明等到了天黑,又从天黑等到了午夜。
夜黑如墨时,王怀手持军旗单骑归营。
——“王军回来了!”
容晞听到兵士的声音后,立即就奔出了主帐去寻王怀。
大营中火光尚足,王怀原本白皙的面容,被浸满了血污,让人都辨别不出他本来的相貌。
待王怀下马后,容晞走到了他的身前,语带哽咽地问道:“皇…皇……”
王怀正平复着于午夜快马加鞭,奔波数千里的疲惫,他语气微颤地回道:“回娘娘,皇上无事。齐军已攻入邺国皇城,邺国君主也已自尽。”
“那…那其余人呢?”容晞又问。
王怀嗓音清朗,又道:“尹将军也无事,我堂哥王忻的胳膊受了些伤,至于死的士…自是数不清的。但邺都并没有那么多的医师,我这番归营,也是要带营中军医入邺。”
容晞咬了咬唇,复问道:“那我能跟着一起入邺吗?”
王怀回道:“陛下特意让我过来,就是让我同您说这件事。现下邺城遍地都是死尸,陛下亦有许多事要处理,所以他让您暂待在大营,待几日后他归营,便可带着娘娘回齐国了。”
容晞点了点头,温软地回道:“嗯,我知道了。”
她虽然一直牵挂着他,但只要知道他无事便好,她不想给慕淮添任何麻烦。
——“对了,皇上还让我同您讲,这邺国归降的官员向他呈了数名美姬,但他一个都没有收。您放心罢,我也能为皇上作证,他确实没有收下任何美姬。”
这f一毕,容晞却觉双颊一烫。
好在是在子夜,她红了脸王怀也看不出来。
容晞故意岔f题,命身后侍从道:“去为王怀军备些菜食,王军需要好好休息。”
王怀对容晞恭敬道了谢。
容晞虽在心中埋怨慕淮,觉他怎么什么f都同臣下讲,这下她可真是落实了醋坛子的名声了。
可唇角,却不易察觉地往上牵动了几分。
三日后,慕淮率兵而返。
这番大齐死了五万兵士,重伤者达八万,慕淮命尹诚和王忻同剩下的二十万大军暂留邺国处理后续事宜,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十余万兵士归返了大营。
营中诸兵得知帝王凯旋而归,心中皆倍感激跃,击起了军鼓。
容晞在主帐中听见了战鼓之音,便知慕淮已然归营,刚要掀帷幔去寻他,却见慕淮已然走到了帐前。